周圍確實是一片荒涼。
這最邊緣的地方,他們幾家本來都已經是最後一批居民,所有的人都已經搬到那些七十年代或者八十年代修建的樓房裡面去了。如果不是幾家的老頭子跟著自己家的老頭子搞研究,一直沒有被平反,哪裡還會住在這十多年都已經荒廢了地方?
也正因為這裡沒有了其他的人,幾個老頭子才能一直躲在這個被遺忘的城市角落裡面搞他們的所謂研究,逼著雲非一幫孩子在這裡面拆一些報廢的機床……
“雲兒,你去二狗子家問問看他們知道情況不,我去前面的魚娃兒屋頭問哈……”蔣建興見到雲非盯著門上生鏽的鎖發呆,心裡同樣慌了起來。他家就在旁邊不遠,同樣看不到鐵將軍把門,自己的兩個閨女也不知去了哪裡,家中那個悍婦同樣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為什麼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
蔣建興急忙轉過頭向著後面跑去,他慌了,他不擔心自己的老婆,那樣的女人走哪裡都不會吃虧,可是他擔心自己的兩個寶貝閨女。這最早建的房子,從建立起來,就是蔣竹青那一幫最開始到這邊支援三線建設的老傢伙的家。
雲非也順著自己的記憶繞過這排平房,向著旁邊跟這排平房成九十度的另外一排平房走去。他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這一路走來,這些房屋都是鐵將軍把門,道路中間很久沒有了有人天天走過的痕跡。
雲非走到記憶中的二狗子家那一排平房,同樣是鐵將軍把門,雲非走了一圈,發現所有的房子都沒有人居住的痕跡,不由有點疑惑。按理來說,這裡離前面的那些樓房並不遠,為什麼會連一個住這裡的人都沒有了呢?
雲非突然聽到這房屋後面隱隱傳來小孩子的嬉鬧聲,順著聲音向著後面走去。
轉到房屋的後面,見到山坡上面一群小孩子正在拿著木頭當槍玩著打仗的遊戲呢。見到這一幕,雲非不由笑了。他在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童年也是如此過來的,不過這具身體卻只能悲催地遠遠地看著別的孩子羨慕,包括二狗子以及魚娃兒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傢伙都沒有到這個就在他們房子後面的亂石嶙峋的山坡上面玩耍過。
雲非走上前去,拍了拍離他最近的一個正躺著裝死的小男孩,待得小男孩睜開了眼睛看疑惑地看著自己,才笑了笑,對著小男孩問道:“弟娃,你曉不曉得倪黎霜她們家搬到哪裡去了?”
雲非琢磨著,這些小傢伙肯定是這附近人家的孩子,不然不會在天快要黑的時候還在這山坡上面玩兒。這附近的孩子,肯定會認識倪黎霜,因為倪黎霜最喜歡跟這些小孩子一起玩兒……
“你是哪個?找霜姐姐幹啥子?”小男孩聽到雲非問倪黎霜,不由jing惕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很多很多的男人。
“我是他雲非哥哥,你認得到不?”雲非突然想要逗逗這個看起來一臉jing明的孩子。兩世的記憶,卻從來沒有跟任何小孩子打交道的經歷,他剛開始還把這個小孩子當著大人來問話,現在卻發現,面對的只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鬼曉得你是哪個……”小男孩見到雲非問自己認識不認識他,不由撇了撇嘴,看都沒有看到過,認得到個屁。
“呃……”雲非無語。
為毛同在一個屋簷下住著,外面的人都認識倪黎霜,卻沒有人認識自己?
“二毛,他是哪個?”旁邊幾個小男孩見到雲非蹲在躺著的二毛前面問著什麼,也顧不得再玩耍,急忙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他說他是霜姐姐的雲非哥哥,你們認得不?”被叫著二毛的小男孩從地上一骨碌地翻身爬了起來,對著其他幾個滿頭大汗的小孩子大聲地說了起來。
“哈哈哈……”幾個小男孩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笑死個人了,霜姐姐的雲非哥哥前年就跑到花都切掙大錢了,雲非哥哥,你掙到錢了嗎?”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指著雲非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