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握了一罐啤酒,開環一拉,才牛飲幾口,就雙雙被齊放突然嘯出聲來的瘋話給嗆住了鼻。
“他媽的!我痛成這樣,你們兩個仁兄怎麼還好意思地坐在那裡『先乾為敬』!”
佟青雲二話不說,端著啤酒罐起身踅到齊放楊臥的皮沙發前,將黃金液體往那顆火冒三丈的頭,汩汩地淋上,直到酒差不多快被倒光後,才將最後一口往開懷一笑的唇裡送,仰盡後,說:“負了傷的野獸,我原諒你的反覆無常。”
齊放一臉錯愕,沒料到好友會幸災樂禍地施上這一招,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只聞得一股香濃的麥味勾引他的味蕾,教他忍不住伸舌舔去殘留在唇間的美酒,讓他一時忘卻潰敗的羞辱。
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想了一下,覺得是自己讓整件事變得可笑又荒唐後,也忍不住乾笑出聲。
齊放瞟了靜坐喝酒的唐震天,詢問了一句,“你是鐵超人嗎?我剛才對你猛打狠踢一番,好像無傷於你。”
唐震天思忖數秒,將酒罐擱回几上,開啟襯衫鈕釦,露出腰間那兩道印血月牙般的傷口,有一部分的肉甚至像橘皮般地被咬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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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震天會意地抽出一團棉球,沾了酒精先將每一根手指消毒後,再扭出另一團棉球,開始處理腰問的傷口。
齊放和佟青雲從唐震天熟稔的動作裡觀察瞭解,打架捱揍喂刀後清理傷口對他來說自然是尋常之事,但見他面不改色地掀開綻皮的皮,將沾了藥水的棉花往肉裡涮時,還是忍不住地閉開眼去。
靠!難道這傢伙的肉是鐵打的?還是他的痛覺神經較遲鈍?
他把療傷當上護膚霜似的抹完,穩當地扣上襯衫後,重新抓起啤酒罐,朝齊放致意,“謝謝。”
齊放大手一擺,含糊不清地吐了一句,“甭客氣,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
“似乎是如此。我們自小起一碰面就會大打一場,希望以後不會再用上拳頭。”
提到拳頭,齊放忍不住凸眼,自我嘲解道:“我領教夠你的拳頭了,你即使上帝國大廈撒下戰帖,我也不會再鳥你。”
佟青雲忍不住朝好友做了一個鼓掌狀,為他的自知之明加分,回身反問唐震天,“聊一下你的近況吧!”
唐震天將肩一聳,“挺乏味的,不提也罷。”
齊放睨到唐震天緊抿的嘴,反而更殷勤的追問,“那你來美國後作何打算?”
唐震天緩了一下,仰飲一口酒,才慢慢地吐出一句。“上芝加哥念社會經濟學。”
齊放挑眉亂猜一通,“學士課程嗎?”
他以近乎尷尬的表情否認,“不是。”
見他們仍然等著他繼續聊的熱衷模樣,才又澀然地補上一句,“是博士先修課程。”
唐震天看見齊放和佟青雲互相交換了一個訝異的神情。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為他過去的形象實在太放浪形骸,誰都不看好他會是一塊讀書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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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雲帶著嘉許的目光,爽快地說:“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
他抹了一下鼻,不太習慣人的讚美,誠心詢問。“你們呢?”
齊放坦然地說:“我先學商,後轉紡織設計,再轉整體造型,結果一事無成。前些時候託敏容的福,找了模特兒差事混日子,現在跟神祈禱合適的機會叩門。
“至於青雲,他可是大有出息,在日本美髮界闖出了名堂,現在是法國某大美髮造型工作室的首席設計師。”
這回換唐震天瞪大了眼,“這倒真是令我料想不到,我一直以為青雲考上了中興法學後,就鐵定往律師這行走了,而齊太少爺你則是等著接管家族事業。”
齊放淺淺地笑了一下,無深談下去的打算,反問唐震天,“你怎麼突然變成了敏容的表弟了呢?”會提出這一疑點,顯示出他不是一個願意打迷糊仗的人。
唐震天苦笑,“這件事要解釋起來不容易,如果我們有再碰頭的一天,而你仍想知道真相的話,咱們再聊好不好?”
齊放將肩一聳,大方地接受朋友的推諉。“好,就等堡局興時再談也無所謂。”
唐震天問:“你們當初是怎麼跟敏容聯絡上的?”
齊放說:“其實該說是巧合。青雲先與她不期而遇,我則是透過她謀職。”
佟青雲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