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上的年輕人才不管孫主任是哪裡的什麼副廳長還是客人,不屑的撇嘴道:“館長說了,需求的問題只能由市場來解決,在武館內,出價一萬零一元的學員,說明他比出價一萬元的人更需要神油,而且付出的也更多。否則怎麼辦?”
一句反問,讓孫主任自然而然的回答:“分配啊。”
包新都樂了,道:“以什麼標準分配?”
“綜合考慮。否則的話,這不是錢多的人佔便宜,錢少的人吃虧。”
“錢少就是沒本事。”
包新一句話險些噎死孫主任。
後者氣的大叫道:“怎麼叫錢少沒本事?我還錢少呢。”
“也沒人說您有本事啊。”賣神油的小年輕樂了。
孫主任氣的扭頭就走。
半路遇到了幾個還在看蕨類植物的傢伙,副主任用特有的半個鼻子“哼”聲,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霎時間,被他們贊成蘭花第二的植物成了背景,聽到鼻哼的傢伙全都湧了上去,爭先恐後的問:“劉主任,怎麼了?”
“劉主任來了,我們正等您呢。”
“回去”劉主任黑著臉,像是一朵情人節被染成黑色的紅玫瑰。
劉飛八面玲瓏,見劉主任不暴躁了,立刻搶在所有人前面去按電梯。
“叮”的一聲響,裡面卻走出了三個人。
“高行長?”劉飛試探的問了一句。
“是我。你是?”出來的正是高秋。
只見他穿著量身定做的西服,筆直的暗紅色領帶,一派洋人大班的做派,臉上的精氣神也活泛極了。
“我是西藏駐江寧辦事處的小劉,上次賴省長來,是我陪同的。”劉飛自報家門後,又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省政府的辦公廳孫尚主任。孫主任,這位是江寧銀行的行長,高行長。”
前一句介紹,孫尚的主任前始終加了字,說明是副主任,而高秋的行長前面卻沒加字,故而是一把手。
孫尚和高秋瞬間領會,於是前者熱情,後者的態度卻冷淡了。
辦公廳主任說明是省長的心腹,副主任卻不一定是什麼。
高秋懶得與一個外省的副主任攀上關係,輕輕的和孫尚握了手,一秒鐘不到就迅速收了回去,說了句“你們自便”就離開了。
買瓶水要生氣,上一次電梯也要生氣,孫尚簡直要發狂了,他遷怒的瞪了劉飛,直到離開美江大廈都沒什麼好臉色。
劉飛不敢吭聲,心裡卻不斷腹誹:江寧銀行現在那麼有錢,人家總行行長神氣活現一點有什麼關係。我們招商引資是想弄錢來,難道要銀行跑來舔腳趾頭不成?
軍轉幹部的態度幫了劉飛一把,問道:“那個高秋是什麼情況?是發行黃金債券的銀行嗎?”
“聶廳長也知道啊,就是江寧銀行。他們現在可是富的流油,聽說光是那個什麼黃金債券,就賣掉了好幾百億。”
“不是陳家的錢嗎?”
“聽說是存在江寧銀行的,否則他們那麼賣力。另外,他們的黃金債券賣的好像不錯,如果長期使用債券的商人,多多少少會存些錢在江寧銀行裡,估計他們一年的業務拓展量,也沒有最近兩個月的多。”劉飛知之甚少,但卻不妨礙他將江寧銀行形容成各種巨型,彷彿不如此不足以平衡孫主任的怒火。
的確起了一點作用。
孫尚注意力被轉移,含恨問道:“真有長期使用債券的商人?不信政府發行的貨幣,難道去買私人的?”
招商局的處長趕緊說:“我看他們的債券就和什麼月餅券一樣。”
劉飛不好胡說,掩飾的笑道:“以前賣黃金券的人,的確都換成黃金了,您看如今江寧的市面,好多金匠又把牌子掛起來了。不過,他們的黃金鉑金實在不少,竟然沒有被擠兌垮了。”
幾個人都不懂經濟,2000萬人口的江寧市,一年的首飾消費超不過2000萬克去,也就是20噸的量,根本不影響債券的發行和兌換。
“算他們命好。”孫主任依舊惡聲惡語的,但表情是好多了。
聶廳長既是打圓場,也是好奇的問道:“現在呢?那些商人拿了債券去做什麼?”
劉飛懂事的介紹道:“聽說好多商人把那黃金券當做支票用了。您知道,現在做生意的公司都缺錢,有時候賬上沒錢了,就故意開個寫錯日期或名字的支票給你,貨他收了,等你拿到銀行一看,取不出來,再回去找他們的時候,貨款就只能繼續欠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