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令他像是從草叢中爬出來的狐狸似的。
紅眼班機帶來的疲勞尚未消退,柳川仲已然搬來了無數資料,其中半數以上是陳易的,其次大部是黃金債券的。
柳匾看的非常認真,甚至沒有注意到轎車啟動。
柳川仲忍不住問道:“五叔,您的意思,是怎麼處理?”
“這次,要看陳易怎麼說了。”柳匾的聲音低沉,像是從罐子裡傳出來的。
柳川仲習慣了殺伐決斷的五叔,一下子不能適應的道:“家族沒有一個章程嗎?”
“如果黃金真在他的手上,我們定章程有用嗎?”柳匾聲音變冷了,看來也不太滿意柳川仲的表現。
在抵達中心倉儲區之前,柳川仲都是沉默的。
車一停,他立刻離開了凝固的車廂,拿著自己的名片給前臺,要求道:“我想見陳先生一面,就說是柳家的代表。”
倉儲區的前臺是個五大三粗的武館學員,穿短褲,掛電棒,沒有絲毫形象的說:“陳先生不在倉儲區。”
“我們是西京柳家的人。”在這種時候,柳川仲也只能搬出家族的架子來了,否則門前小鬼都過不去。
五大三粗的武館學員仔細驗看了柳川仲的特殊通行證,最後半信半疑的打了電話。
一會兒,裸熊從倉庫中出來擋駕,說的是類似的話:“師父出門了。”
“去了哪裡?”柳川仲依舊是好脾氣的模樣。柳匾坐在車內,靜悄悄的等待著。
“可能是美國吧,師父說去紐約下東城,大概是那裡。”裸熊相當認真的想了一下。
柳川仲根本不信,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打了電話過去,問:“幫我查一個出入境記錄……”
不用說,又是公器私用的手段。
裸熊雖然早就脫離了社會底層,但他仍有一顆超市搬運工的心,聽到柳川仲的話,不禁“哼”了一聲,極為不屑。
兩分鐘後,柳川仲得到了回覆,臉色陰沉的問:“陳易沒有離境的記錄。”
裸熊知道地鐵的存在,豹眼圓瞪道:“既然你會查,那就自己查吧。”
柳家叔侄兩人就此被堵在了中心倉儲區的門口,一點辦法都沒有。
柳匾將柳川仲召回車內,冷冷的說了一個“武館”,即閉上了眼睛。
武館當然也沒有陳易的蹤跡。
車隊於是繼續前進,像是永不停息的耗油機,在江寧四處晃悠,毫無收穫。
或許,四處晃悠就是柳匾的目的。
黃金丟失的第二天就面談,對於雙方而言,興許都不算是最好的選擇。
柳匾因此在市內做無用功,陳易則領著韓婕去紐約——透過地鐵線路。
如今知曉地鐵的人員超過三千,其中能夠來往於地球和西大陸的也不少於百人,但這是陳易第一次與人分享地鐵的娛樂性。
直到坐進紐約有名的傑科餐廳,韓婕仍舊在以探尋的眼神審視著周圍,半夢半醒的說:“我看到的是真的嗎?”
陳易回答:“是真的,我們的世界”
於是,韓婕開始陷入紛亂的思維當中。
瞬間到達紐約,在她看來,陳易已經有點圓圓胖胖的像機器貓了。
陳易則集中力量消滅食物。
雖然來此餐廳不止一次,但廚師長每天提供的菜式並不多,且經常性更換。這一點與中國的飯店大為不同。他們的選單內容往往與廚師當日能夠買到的好材料種類有關。另一方面,餐廳也只在每週的幾個固定時間營業,一週開放7天14餐的高階餐廳極少,大多數都要休息一到兩天,某些時候則是營業6天10餐以下。
韓婕的好奇沒有那麼容易被消除,大約到了甜點時刻,她才轉移了注意力,道:“你的幾家公司,是不是和這個地鐵有關?”
“不要說出去哦。”陳易以開玩笑的語氣說。
韓婕重重的點頭,旋即抿嘴一笑,問:“你說自己吃遍紐約,那不是每天都要來?”
“也不總有時間。我開闢這道門,原本是準備運送物資的,沒想到距離時代廣場太近,結果只能以吃為主了,現在看來也不錯。”陳易說著又眨眨眼,笑道:“想不想去墨西哥嚐嚐仙人掌和玉米卷?”
“還可以去墨西哥?”
“能去的地方可多了。”陳易說著抹抹嘴埋單。
兩人玩的不亦樂乎,最後還去西大陸呆了兩天,騎乘了漂亮的白色象獸,柳家叔侄卻越等越心焦。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