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廁所。”郗曇左搖右晃的,既像是找廁所,也像是在逃跑的路。
彪形大漢煩了,又用身子擋住他一邊的視線,道:“乖乖的跟著。”
郗曇眼神一凝,左手穩穩的壓在他的腰間,一串藍色的電花閃爍,卻是一隻小巧的高壓電擊器。
堂堂少將,用這樣的防狼武器算是相當丟份了。
郗曇甩甩手,踢了癱倒的大漢一腳,笑道:“休息10分鐘,再見。”
他脫下帽子,丟到附近的垃圾桶裡,一面向外走,一面觀察著左右,心想:機場走不脫了,鐵路和公路站估計也差不多,看來要找個地方藏起來,當務之急是找個電話,不知外面的局勢演變到了哪一步,運輸機飛行員和碼頭的船舶知道的有限,就怕特戰隊那邊有情況,早知道應該配發氯化物的。
在懊惱與慶幸中,郗曇找到了目標,一個看似大學生的女孩子,正握著手機在打電話。
“你好,去上學吧?”
“嗯。”
他瞄了一眼前方等候區的說明牌,拿出了水手搭訕的本事,用磁性的音線道:“還有幾個小時起飛?我要去成都,西南方向是在這裡候機吧?”
“是。”女生總算抬起頭來,見他筆挺的身材,眸子一亮,嘴角彎彎的笑了:“我也是去成都的。”
“那太好了,我們說不定是一架飛機。”
“你在成都工作嗎?
女生剛放下手機,露出可愛的笑容……
然後,變成了驚恐。
郗曇暗叫不好,來不及回頭,伸手抱住女生,把她像是一個“呀呀”尖叫的布偶似的丟向腦後,自己則藉此力道,猛力向前。
咚咚咚的軍靴砸地聲如此迫近,好像有呼吸在耳邊似的。
“去死。”他又拿出了電擊器,揹著搗出去。
剛剛清醒過來的彪形大漢“哼”了一聲,小腿用力,騰空而起,再直直的蹦出去,正好踢在郗曇的手腕上。
堂堂海軍少將——“藍色梟鷹”像水母一樣顫抖,渾身癱軟。
惱羞成怒的彪形大漢這時才輕飄飄的落下來,露出憨厚的笑容,對周遭拱手道:“抓個賊,沒事了。”
對面的女生傻傻的在空調下凌亂。
“知道啥叫體術8級了吧。”大漢揪住抓住郗曇的衣領,拖死狗似的將他拖進了保安室。
候機者此時才回過神來,討論歸討論,什麼事兒都不影響了。
郗曇在顛簸中逐漸清醒。
入目是一片漆黑。
地板冰涼一片。
他連忙去摸自己的眼睛,發現並未受傷。
“看來是個車廂了。”他順著坐的地方摸上去,卻沒有著急的去敲門。
其實敲了也是沒用。
膽怯的人才會大喊大叫,只有窮途末路的人才依靠生物本能的狂暴力量生存。郗曇不至於淪落到平民水準。
等待了不知多久,他窮極無聊,還數車轉了多少個彎。
“減速了。”
他默唸了一句,重新整理自己的衣領,並微微閉上眼睛,以免像只喪家狗似的。
門開。
刺眼的陽光無孔不入的射了進來。
郗曇穩穩的站著,維持著將軍最後的尊嚴。
“郗將軍。”
“陳易?”他慢慢的睜大了眼睛,背向陽光的正是陳易,充滿力量的頎長身材,竟讓郗曇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霍元甲,至於視線產生的光暈,則讓他想到了上帝。
“我扶你下來。”陳易並沒有預想中的盛氣凌人。
郗曇心裡稍微好受一點。儘管在海軍司令部的時候,他經常被稱作“最年輕的”,但實際上也是40歲的人了,不比陳從餘年輕。
要是被陳易這樣一個只有自己一半年齡的傢伙折辱,郗曇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或許,他什麼證據都沒有?”
郗曇僥倖的想。
機場的運輸機和碼頭的運輸船是他的直接下屬安排的,但並不知運什麼。特戰隊是唯一的弱點,但也沒有證據說明就是他指使的……
郗曇決定向著最好的目標前進,於是搭著陳易的手走出悶熱的火車廂。
腳踏實地,反而有點發暈。
“江寧陳家的待客之道,令人佩服啊。”郗曇口中諷刺著,目光則在面前的小磚牆上巡迴,並笑道:“殖民時代的老建築。我是在江寧市中心區域了?”
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