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好的朋友,一臉悻悻之色,頗有些不甘心。但見勇氣已經消失無蹤,也只好作罷,三人繼續向陳州走去。
第七章:絃歌問情
天河三人一路走來,菱紗不住抱怨天河嗜豬成性,竟把那麼可愛的仙獸嚇走。天河卻是懵懵懂懂,始終搞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夢璃則在一旁勸解兩人,就這樣一路下來,總算讓菱紗的怨氣發洩光了。
三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陳州城。只見城中熱鬧非凡,城門口便是一家西域來的馬戲團在表演,一人執鞭,一象隨著鞭子抽打的節拍,翩翩起舞,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直引得一旁觀看的人們連連喝彩。
天河和菱紗看得入神,兩人從沒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不覺忘了身在何處。夢璃卻是輕嘆一聲,道:“唉,這些大象本來好好地生活在自然中,如今卻被人馭使,作為謀利的工具,真不知它們心裡是何感想。”天河奇道:“象又不是人,哪會有什麼想法?”夢璃搖頭道:“萬物皆有靈性,嚮往自由乃是它們的天性。我想,即便它們在這裡生活得衣食無憂,恐怕內心深處,也仍然盼望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天河聽得似懂非懂,菱紗卻是臉上一紅,小聲道:“好夢璃,我知道啦,下次再看到勇氣,我也不會硬要它當寵物了。”夢璃微笑著向菱紗道:“謝謝你,菱紗。”
菱紗道:“快中午了,我們去客棧找點東西吃吧!”天河和夢璃點點頭,菱紗走在三人最前面,她以前來過好幾次陳州,邊走邊介紹道:“說起來,這陳州才算得上是淮河岸邊真正的寶地,傳說天神伏羲在這兒設下了先天八卦之陣,再厲害的妖魔也不能作亂。而且歷朝歷代的皇親國戚都特別偏愛這裡,最最有名的要數那個才高很多斗的曹、曹……曹子佳?不對、不對,夢璃你在書上讀過吧,那人叫什麼來著?——咦?夢璃?”突然覺得氣氛不對,轉頭一看,天河和夢璃早已不知去向了。
菱紗心想夢璃是大家閨秀,不會到處亂走,天河卻是野人一個,什麼世面都沒見過,肯定又是見到什麼沒看過的東西,拉著夢璃去看,結果兩人都走丟了。想到這裡,剛消下去的火一下子又冒了上來,大怒道:“雲~天~河!竟然又給我亂跑,還把夢璃一起拐走!”暗自發誓等找到這野人,定要叫他好看。
菱紗正怒氣衝衝之際,忽聽見身旁一條黃狗“汪汪汪”地叫了起來,叫得甚是害怕,菱紗正在氣頭上,不由怒道:“誰家的死狗?亂叫什麼叫!”旁邊一個書生連忙道歉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我家的小黃膽子特別小,別人一吼它就害怕……”菱紗沒等他說完,一股火全撒在那書生身上:“養狗也不會養條好的,膽子這麼小,還做什麼狗?!”
那書生氣道:“豈、豈有此理,脾氣這麼壞,還當什麼女人……”他性子軟弱,平日沒少受別人欺負,但他自負自己好歹還是個讀書人,從沒把那些跑江湖的人放在眼裡,想不到今日卻被一個江湖女子當面奚落,不由得又羞又怒,竟破天荒地大起膽子回頂了一句。菱紗聽了這話,心頭火起,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那書生見菱紗一身勁裝,腰中彆著短劍,一臉怒容,不覺又害怕了起來,連連道:“沒說什麼、沒說什麼,不敢、不敢,小生先走一步!”說完一溜煙地跑了,那條黃狗也跟在他身後,撒腿而去。
韓菱紗餘怒未消,幸好她對陳州城頗為熟悉,在城裡熱鬧的地方略微轉了轉,不見兩人,仔細一想,這陳州城風景最好的地方便是城邊湖旁的絃歌臺,他兩人若不是去看熱鬧,便一定是去絃歌臺觀賞風景去了。想到這裡,直奔絃歌臺而去。
走到城東頭,只見城門外便是一片清澈的湖泊,幾座短橋從岸邊架起,短橋盡頭的臺子上是一座巨大的涼亭,涼亭旁邊就是碼頭,乘船離去或歸來的人們往往便在這座亭子裡與親人告別或相見。那亭子木質的柱子上現出一道道紫黑色的裂紋,顯然已經久歷風霜,不知見證了多少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臺旁湖中的荷花卻開得正旺,綠葉將湖面點綴得一派生機,綻放的花瓣散發出陣陣清香,隨風飄來,令人不覺心曠神怡。這二景一新一舊、一榮一衰,讓人一觀之下,不由感嘆時光如水、天道無情。也許不僅僅是因為景色的美麗,更是因為帶給人們的這份感慨,這絃歌臺才成為了古往今來文人墨客、遊子行人們心中最難忘的風景。
不過菱紗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景色,她蹬蹬蹬地跑上弦歌臺,果然第一眼就看見一個一頭亂髮、揹著長劍的人站在那裡,正是雲天河。
菱紗見到天河,又是生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