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計程車兵他也曾在給郝送菜的時候遇到過幾次,皆是一身金屬似地戎裝高大威猛的漢子,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跟座移動堡壘似地,看樣子就極不好惹。
見到這些士兵穆老闆清一色的繞道走,裝看不見。那些士兵大概也曉得他的身份,並不怎麼搭理他,這讓穆老闆大大的鬆了口氣。
穆老闆不是沒試過從這裡逃出去,但卻屢試屢敗。
這裡無處不在的監控眼實在是令人厭惡的存在,每一次他藉著機會找出路時,還沒等他挖掘到地方就被身後跟隨著的監控眼給發現了。那些如同瞪大的銅鈴一樣的監控眼晝夜不分的黏著他,碩大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他瞧,連他蹲個茅坑都要旁觀,實在是無恥的沒有下限了。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用菜刀砍死這些猥瑣下流的眼珠子!等著瞧吧。
穆老闆面露猙相的握緊了手裡的砍刀,暗暗發誓。
在這個地下堡壘裡待了這麼些日子,他大體摸清了巡邏衛兵的規律。
除郝和駭之外,其餘計程車兵每天分兩班人馬巡邏,每班兩人,總共也就分成了六個組,輪換著值班。
巡視時間是當天的兩班人馬各分攤十二個小時,作為搭檔的兩個人中途可以互相間隔著休息,或去蹲坑或去吃飯都隨你的便,只要保證還有一人在走廊上溜達就行。
穆老闆微蹙著眉頭一臉奸猾得摸了摸下巴。
看來郝掌管的這個地方並不是這夥烈蒙人活動的中心地帶,管理鬆散的跟馬拉糕似地。只要找準了通往外部的出口,想要腳底抹油的開溜簡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這種雙手奉上的漏洞他不去鑽一鑽簡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大概是日復一日的巡邏換班實在是太過枯燥乏味,再加上穆老闆有意無意的積極與這夥烈蒙人勾搭攀交情,很快穆老闆就尋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巡邏兵裡有個叫做‘悍’的妖怪極愛他製作的風味醬豬蹄,每次輪換著休息的空擋都來他這裡討吃的,面目雖然猙獰醜陋但性格那是真‘憨’厚,跟鄰居丘木同屬‘可欺負的老實人’行列。
咳,扯遠了。但穆老闆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把出逃的希望放在了悍的身上。
每當見到悍那四對誠摯的眼睛滿含善意的看著他,穆老闆都有些於心不忍下不去手。對方越是待他親厚有加,他就越內疚。
但是基於‘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自私本性,穆老闆還是按捺住了對悍的滿腔歉意,按照原定計劃將悍引來廚房,用摻和了迷…藥的醬豬蹄把他給放倒了。
拜草痴老花所賜,現如今穆老闆也多少懂了點植物特性。
利用身份之便,找郝要了點無傷大雅的植物過來還是很容易的。只要他說是做菜需要的食材郝就會無條件提供給他,折騰出一份能使人短暫麻痺的迷…藥還是挺輕鬆簡單的。
從擬定出逃計劃開始,穆老闆就沒想著用藥物把這夥妖怪全體放倒後再伺機跑路。
先不說這個老花研究出來的藥方子真實的效果靠譜不靠譜,光是給這麼多妖怪使用的量他就拿捏不了。萬一下藥的時候沒成功,反而打草驚蛇被人抓到了現行,他就甭想著活命了。到時候留給他最後的結局鐵定是從勤懇的廚師變成烈蒙人的桌上餐,實在得不償失。
思量許久,穆老闆還是決定先偽裝成巡邏士兵再另想出路比較靠譜,以他的身高和體魄裝個下等兵還是挺著調的。當初混入艾琺聯合軍的時候他就成功的矇混過關了一回,這次只要稍加註意些,裝個三五天的應該也不是難事。
反正只要讓他找到這個鬼地方的出口就行,他可沒想偽裝成烈蒙人過一輩子。
啃了加過料的醬豬蹄睡得呼嚕震天的悍可憐巴巴的縮在地上,穆老闆狠下心腸快速地扒掉悍身上武裝的盔甲,果斷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眨眼間悍就成了一具清潔溜溜的果男,而穆老闆則成了蒙面鐵騎一座。
初步偽裝成功。
看看悍袒露出來的昂藏身軀,穆老闆默默地內流滿面。
自從來到艾琺星系後,他剝別人衣服的效率就像搭乘了火箭一樣飛速發展著,或許再訓練個幾年之後他就能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別人衣服扒掉還絕對不抽了。
原來他這麼具有當個猥瑣臭流氓的天賦嗎?穆老闆真想哭一鼻子。
強忍著盔甲裡令人作嘔的濃重腥臭味,穆老闆儘量擯住呼吸挺直了腰背,雄魁的背影乍一看確實與悍有七分相似,再加上披著密不透風的鎧甲更是幾可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