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
那個男人──黃少書很久沒有想起賀武,最近卻總是想起那個男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少書這才輕醒過來。
一看手錶,才驚覺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屋外的天都黑了。
黃少書連忙跳下床去找老四,老四跟甘寒的進度很慢,現在才查了二分之一的人口,而且主要還都是男性。
甘寒看到黃少書,那一頭亂翹的發與臉上的壓痕一看就是剛從被窩裡出來,不冷不熱地先飄來一句:“睡得好嗎。”
黃少書自知理虧,摸摸鼻子不應聲。
“退役才兩年體力就不行了哈。”老四拍著他的背,這樣的吐槽讓黃少書放鬆了不少。
“這方法可行嗎?”黃少書決定先切問後一下工作狀況。
甘寒道:“這笨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是。”
甘寒指著另一間房:“那就想辦法把那群女人的衣服脫了。”
“啊?”為什麼要脫衣服?黃少書完全不能理解。
甘寒一副朽木不可雕的作態,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是喪屍我一定會食用人體脂肪豐厚的臀部,那群女人卻堅持不肯脫光讓我做檢查,也不想想她們那鬆垮得像沙皮狗、暗沉得像乾燥海苔的面板誰會有興趣?”
黃少書突然覺得島上的姑娘們都很可憐,但讓一個年輕男人、還是當兵的男人看姑娘家的屁股,卻實不是什麼入流的行為。幸好他們島上還有一名女警,還是為資深的□,正適合這樣的工作。
“現在也晚了,剩下的明天再說吧。”黃少書道。
甘寒瞄了眼老四,見他沒有反對,便轉頭對其他的兵道:“把那些要帶走的綁好。”
於是接下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不知哪搞來的長麻繩把綁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數一數將近有七、八十個,就像是古人在賣奴隸一樣,排成長長的一串。
被綁的男人們當然不願意,一個比一個還激動,現在他們都知道,他們若被怪物咬過,以後也都有可能變成怪物,有些精神脆弱的還當場大哭起來,坐在地上不肯走。
“動手。”甘寒冷淡地指揮著離自己最近的兵。
那兵也不含糊,從背上卸下步槍到膛發射不用五秒,一氣呵成姿勢優雅。
碰的聲響讓沒見過槍的鄉下人全都噤了聲。雖然只是發空包彈,但也夠讓他們失去反抗的意志,一個個都垂著腦袋,淚眼婆娑地任由甘寒帶著走。
看著身後跟著那麼一大票人,莊君實在很無所適從。
他問老四:“這麼多人,都確定感染了?”
老四眯著眼,苦笑:“錯了,這些然才是沒感染的。”
莊君愣了愣:“那怎麼……”
“被感染的我們帶不走,只能繼續關著,逼不得以的話──”老四掏出打火機,點燃,“只能這樣。”
“你們不能……”黃少書反射性地想抗議,但做為曾經的軍人,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權利阻止上級的決定。
“我們別無選擇。”老四道。
黃少書捏緊著拳頭。
老四又道:“甘寒會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治療的方法,那小子人雖然爛了點,技術還是很不錯。”
黃少書很明白這只是安慰。
他望著甘寒正頤指氣使地要那七八十個不知該說倒楣還是幸運的男子一會往東一會往西,要是有人不從或動作遲緩,他馬上就會質疑對方是不是要變喪屍了。
甘寒的作法很粗暴,但確實是有用。
七八十個人裡頭又被挑出兩個嫌疑者,被一個大兵兩手一敲當成昏死過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醒來。
現場剩下的人口臉色鐵青,全把那兩個人的下場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命運,於是更加地聽從甘寒的指揮,只要甘寒要他們向左轉二十九度角,他們就絕對不敢轉三十度角。
甘寒虐人虐得愉快,黃少書卻頭疼得厲害。
他不知道要怎麼安置這近百人,最後只好讓村民都回到老家去。
村民的老家自然是東村,黃少書帶隊到東村時夜幕已垂,東村就像死了一樣,黑暗、安靜,彷佛連時間都靜止。
黃少書一個一個地親自把村民送回家裡,囑咐他們關緊門窗,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外出。
但他心裡還是很不安,他總覺得這村裡還有著什麼東西,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第二日,甘寒又挑出另一批的女性送走,再隔日,他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