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莊君好奇問。
黃少書看著他,大少爺剛剛忙活了這麼久,西裝還是依然筆挺,頭髮也沒怎麼亂,像在走在路上還是能勾搭到一打的妹子。
這樣生活在優沃環境中的男人,怎麼能理解所謂的生與死?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黃少書說。
“…………”莊君默默地退了一步,又覺得不對,問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死人。”
“當然。”黃少書惡意地拉著莊君的手貼住自己的胸口:“心臟會跳、人會思考,但是我死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你還活著。”莊君說。指尖傳來的溫度,以及黃少書現在的眼神,讓他有點發怵。
黃少書朝他扯了扯嘴角:“放心,我要是變成喪屍,以你那身手也沒辦法一槍斃了我的頭。”
“我有菸灰缸。”莊君亮出他的兇器,很是得意。
黃少書盯著那個水晶菸灰缸。他不抽菸,菸灰缸卻是為了他一個抽菸的好兄弟準備的。
好兄弟已經離開了他兩年,這兩年裡,黃少書的人生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選擇告別待了八年的軍隊,搬到一個邊陲小島,過著朝聞道夕可死矣的生活。
黃少書本來以為自己就會這樣平凡到終老,但他看到他特地為他的好兄弟準備的菸灰缸被另一個男人拿在手中時,他胸口不知為何抽了一下。
“喂。”莊君卻突然吻住他的嘴,他的技術很老練,溼溼的吻卻有著青澀的味道。
黃少書睜大了眼沒有回應,莊君嘆了口氣道:“你笑得就像哭了一樣。”
“我這是在難過,我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行兇。”黃少書道,一個動作就奪回了他的菸灰缸:“我以殺人現刑犯罪名逮捕你,這將成為呈堂證物。”
“…………”
說完,黃少書又掏出手銬,在莊君的面前晃呀晃:“莊少爺,你現在是要在原地等人來救你,還是跟我上車去見我們所長呢?”
“我跟你走。”莊君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這鬼地方莊君是絕對不敢再待下去,誰知道死了一個小花會不會再來一個小草小溪小河的?他狗腿地替黃少書開車門,還替他拎起那把傘。
這個大少爺平常做不習慣這種事,開車門時不小心擋住黃少書的路,連傘都被他卡在門外收不起來。
“我看這玩意就丟了吧。”想到手裡這把傘沾過喪屍的最私密處,莊君就很想立刻去做全身消毒。
“你少給我找麻煩了。”黃少書嘆了口氣,收拾剩下的爛攤子,終於沒有殘忍地把莊君留給小花。
◎
那個人從浴室裡出來後,也不知道要弄乾身子,任由水珠滑落,積了一地潮溼。
賀平拿了件大毛巾替他披上、再替他擦頭髮。
那個人髮質頗硬,有些刮手,但賀平卻特別喜歡掌心裡刺刺的觸感。
賀平找了一套衣服,是自己哥哥留下來的舊衣服。
那個人身材好,好得就像賀平當兵的哥哥一樣。當賀平替他套衣服時,會用雙手圍住他的腰,看起來就像賀平正在抱著他。
那個人也有樣學樣地抱住了賀平,賀平主動貼在那個人身上,那個人體溫卻不高,沒能給賀平溫暖。
穿好衣服後賀平讓那個人睡在沙發上,那個人似乎不用休息,眼睛睜得老大,怎麼樣都睡不著。
賀平沒辦法,先是找了幾本童話書念給他聽,一句一句地教他說話,然後又放了一夜的電影讓那個人看。
那個人喜歡看電影,特別喜歡看古老的殭屍道長系列,弄騰了一晚,也讓那個人學會了不少東西。
為了陪那個人,賀平當晚就睡在客廳,第二天起來時他已腰痠背痛,那個人卻還保持著昨夜的姿勢不動,津津有味地瞪著電視。
“好看嗎?”賀平問。
“好看。”那個人說話已經流暢許多,雖然聽起來還是沒什麼情緒轉換。
“餓了嗎?喜歡吃什麼?”賀平又問。
那個人想了想,道:“殭屍──是壞人?”
“大概吧。”賀平打了個呵欠,爬上沙發,靠在那個人肩頭道:“殭屍殺人,所以對人類來說他就是壞人。”
“是壞人。”那個人點點頭:“不能殺人。”
“你……不是人類吧?”
那個人茫然地看著賀平,賀平覺得他特別可愛,又摸了摸那個人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