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隨著你走。我說過,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的東西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生生世世最愛的人,所以你不能離開我!如果你任性,我就讓這個世界給你我陪葬,好麼?唉,如果你醒了,你想怎麼罰我都成啊!醒吧,你已經睡了整整二個月了,還要任性麼?還是……我不能喚你醒了呢?那該怎麼辦呢?怎麼才好呢……唉……〃
輕輕放下綠滯塵,寂寞梧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疲憊地閉上雙眼,一滴晶瑩的綠色液體順著眼角流下,搖也搖頭,幾不可聞地嘆息著。轉身朝門外走去,步伐沉重卻又堅定,好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
白秋崖自那日寂寞梧把綠滯塵帶走,就沒有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一次。而他也隨後被寂寞梧讓人送回原來的住處〃好好保護〃。
他很擔心綠滯塵,卻又無法從那些侍從的嘴裡知道什麼。因為自己也曾是那個人的手下,自然知道那人約束手下極嚴,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不該想的不想!所以他也犯不著難為了那些人。可是,他真的很擔心啊!即使隱約中似乎已經肯定寂寞梧不會傷害綠滯塵,可是……唉!
幸而過後兩月整後,那個人彷彿終於想起有自己那麼個人,竟而召見自己。
換過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跟著侍從穿過熟悉的院落橋亭,不多實便到了那個人豪華非常,守衛也極其森嚴的寢宮。
侍從留在門外,向白秋崖做了個請的手勢,白秋崖會意地點點頭,直接推門而入。在他進入那一刻,門也被侍從關上了。映入眼睛的便是那人正背對著自己靜靜地站在書房一角的背影,有些許傷感落寞。
這是自己第二次進這個書房,上次是受封妃子,當時又驚又怒又懼,沒心思打量這間華麗的書房,而現在第二次進同樣沒心思,他的心思都系在〃下落不明〃的綠滯塵身上。
白秋崖抬頭向寂寞梧望去,只見他似乎在很認真地看一副畫,一副當初就看到、很奇怪、很顯眼的畫。
畫中畫的明顯是一個像潭儒國的那種女人,或是其他兩小國的姬,而髮色之類的又不像。見她有長長的棕色秀髮,鬆鬆綁成兩條辮子安靜地放在胸前,杏眼柳眉,櫻桃小嘴,肌膚白皙,黑色的瞳人裡閃耀著機靈可愛的光亮,那女子並非絕色,甚至只能是中上姿色,很形象的一個小家碧玉。而女子的衣著很奇怪,居然裸露著兩條纖長的胳膊,還有兩條修長的美腿……女子用手撐著下巴,半蹲在一片青翠的草地上,永遠似笑非笑地看向畫外。
〃你知道她是誰麼?〃寂寞梧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白秋崖的思緒,依舊背對著他問道。
白秋崖本不想回答,但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終於心中暗歎著,淡淡答道:〃綠滯塵。〃很難想象,滯塵原是女子!還是他的……呵呵,如今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嘍!
寂寞梧緩緩轉過身,淡笑著坐下,倒了杯水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何對你尤為嚴厲以至於殘忍呢?〃今天寂寞梧特地稱自己為〃我〃,希望稍微讓白秋崖別恨自己一點,也希望到時候在綠滯塵身上也起點作用。
白秋崖微微皺起眉頭,綠波似的眸子裡藏著疑惑,淡淡道:〃我與你前世應該很相像吧?〃
寂寞梧淡淡笑道:〃確實,所以我才如此對你,因為我最不能容忍別人頂著一張與從前的我同樣的一張臉卻成了別人的!還有,在你背叛時,我就覺得彷彿是自己背叛了自己,因此並非憤怒異常,而是害怕了,我這人擅長也習慣把自己的恐懼偽裝成憤怒。只有……對著依時,除外。〃
白秋崖冷冷笑了一聲,心中罵了無數聲〃瘋子〃。
寂寞梧彷彿沉浸在了回憶裡,悠悠品著香茗,繼續說道:〃綠滯塵前世叫綠戀依,是個名門小姐,父母早逝,卻給她留下兩莊婚姻,因此她有兩個未婚夫,我便是一個。她是多情的,我是爛情的,她征服我之後依舊沒有收拾心情一心一意,但我為她一點一滴改變。她曾說,你這樣做不值得,雖然你不這樣做我會把你踢出局。但我說了四個字,甘之如飴。是的,我喜歡她所喜歡的,正如她一直只做自己喜歡的事。很難想象,曾經似乎毫無牽掛甚至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熬成這輩子這個樣子?肯定是我走之後她面對了很多事吧!而我為她改變的後果是讓手下出賣我,而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可她始終認為我當年是意外死的,而我也是特意讓她這麼誤會的,我不希望她有所……愧疚。至於後來……呵呵,太多事了。總之現在又遇見她了,而她……或許會恨我……〃
白秋崖靜靜的聽著,從剛開始的淡漠,到後來的驚訝,最後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