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自私的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還不如讓自己以死的儀式去告別痛苦尷尬的抉擇,以死,去迴避吧!
思及此,綠滯塵安靜地注視著濃稠的藍光,不去理會眾人各自不同的神情,調動全身的力量草草築起一道紫色屏障。
放手一搏吧!
然而,世事難料。綠滯塵願意以生命保護自己重視的人,那麼,同樣有人願意為了他,放棄生的權力……
〃不……〃綠滯塵的紫光隨著他的嘶喊聲而大盛!而突如其來的白色身影也如殘破的娃娃,一點點被藍光侵蝕!
面對眾人的驚悲,為綠滯塵擋身的白秋崖淡然微笑。
他能感覺藍光穿透自己的痛,能感覺藍光腐蝕自己血肉的疼,卻感覺不到身體消逝的苦。
他只是慶幸,自己早於北蹊、隱冉、落墨,為綠滯塵擋去致命一擊。
他方才可以看到,在綠滯塵為隱冉和落墨擋身的那瞬間,隱冉和落墨是想移動身軀上前的,但大概是因為麻痺,沒有成功,而北蹊更是已經站起身衝這裡跑來了,然而,還是自己快他們一步呢!
滯塵,這下你會記得我吧?我不需要生生世世,我只要你記得這一輩子有個人,為你付出生命的代價。他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他對你的愛。。。
綠滯塵眼見白秋崖漸漸消逝,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漸漸淡去的微笑!
那一刻,他想起好多……
在那次落下山崖那一刻,他想拉住他,卻一起墜了下去。
在落下山崖後,他深深望著他,目含柔意,卻又正色道:〃我喜歡你。〃
而自己卻是一愣,臉紅著轉過頭苦笑道:〃沒結果的。〃
他沒有強求,只是釋然笑道:〃我知道。〃
後來,他溫柔地對他說道:〃我是秋天出生的,我爹爹叫我禾露,你便叫我禾露……可好?〃
當時,面對著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他,讓自己心中一疼,於是笑著點點頭,輕輕喊了聲:〃禾露。〃
這卻讓他像吃了糖的孩子,揚起開心的笑容,俊俏的容顏彷彿煥發出迷人的光彩,綠色的眼眸中盡是高興,昂起頭,輕快應道:〃恩!〃他記得他是個成熟冷靜的男子啊!
那麼,自己從何時開始,不再親暱地喚他〃禾露〃?何時,又重新喊著這個讓他憎惡的恥辱的名字?而那份恥辱,竟是自己深愛著的那人一手造成的!
他,欠他何其多呢?!
有人說,雙性之人痛心之極,便會流下由能量結成的淚水。
而此刻,面對淡去的白秋崖,綠滯塵只是與他深深對望著,未有一語。
白秋崖是話說不出,而綠滯塵是說不出話。
這時,綠滯塵默默地流下了兩行紫色的淚水。
白秋崖對著他揮了揮手,無聲地說:〃滯塵,不要傷心。〃
奈何!最後一刻,他連讓他記住自己的話,也說不出啊!他,只能說出自己的願望……滯塵,不要傷心!連同我的生命我的幸福,你一同延續。
你的淚水我希望只帶走兩行,我的幸福我希望你帶走全部。。。
綠滯塵看懂了他的嘴形,知道他在說〃滯塵,不要傷心。〃
最後消失的那一刻,綠滯塵終於找到了自己哽咽沙啞的聲音:〃禾露!我許你來生!〃來生我還給你我的友愛,至於愛情,對不起。。。
白秋崖是聽到了,因為在他灰飛湮滅的最後一刻,對著綠滯塵的那一眼,裡面有淡淡的不捨與深深的滿足……
他都許了他來生,來生,或許能得到他的愛吧。。。
風雨共進
〃綠兒……〃〃小綠……〃兩聲焦急而擔憂的喊聲方入耳,便見一人紅髮一人白髮幾乎同時從天而降,打破了濃重深沉的哀傷寂靜。
綠滯塵茫然抬頭,驚喜與安慰在眼中淡現,玄色勁衣的寂寞梧、藍色長袍的南雪,不是他們還會是誰?!
恨隨心似笑非笑地望著寂寞梧與南雪,冷笑道:〃嘖嘖,速度還真快,天還沒黑透呢!〃
此時〃嘩嘩〃的聲音驟現,只見兩隊士兵已經淡然入定,分立兩邊,呈包圍趨勢。通天的火光映照出夜的降臨,場面驟然凝重萬分。
然而一個戲謔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喊個什麼勁……呀!這裡可還真熱鬧哦!咦?除了我們的綠美人還多了個黑衣美人兒啊!哈哈……哈、哈,不好笑。〃靜淳揚無趣地努努嘴,立定在南雪和寂寞梧身旁。
恨隨心優雅地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