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她,亦有勞左兄照顧了。”
東之國王城近郊。
黎承昊帶回亞素,並未將他帶至宮中,一路上他們都受到追殺,不用想,也知道必是褚瀾王派來的人,那些順口胡謅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會信,更何況是老謀深算英明神武的褚瀾王,雖然他心裡倒希望那些話都是真的。隨行的大內高手死的死,傷的傷,快進入王城的時候,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人未能熬過進城,就連黎承昊自己也傷了左肩,明黃的袍子被血染紅了大片。望著那鮮豔奪目的紅,亞素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何苦。”
亞素被帶去了王城近郊的一處行宮,黎承昊自己亦留在此處養傷。
“我現在與常人無異。”亞素道,“再不能為陛下達成所願了。”
“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黎王笑道,伸手抓住亞素的手腕,亞素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你明知我的心願。”黎王的聲音軟下來,眼眸裡燃燒著蠢蠢的渴望。
亞素完全記不得初次見到黎王時是個什麼模樣,總之並非如今這樣為情所困無可奈何的樣子。他看進他的眼眸裡,那種眼神愈發熟悉,內心裡似被什麼扯動了一下,“何苦。”他道。
“你問我何苦?”黎王壓抑著聲音,抓住亞素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牽動左肩上的傷口,血浸出來。
“陛下難道忘了,朗月殿下正是因亞素而死。”亞素微微抬眸。
“你……”黎王似氣極了,甩開亞素的手,一步一步走進,俯身咬住他的耳垂,“你不要逼我。”偏過頭吻上他的唇。
“陛下錯了。”亞素猛地將他推開,睜著驚恐的眼,“是陛下不要逼我才是。”
黎王被亞素推得腳下一滑,跌進一張鳳紋雕花檀木椅上。
“陛□為一國之君,不該總想這些事,想的應該是黎明蒼生才是。”亞素整了整衣襟,緩緩道:“褚瀾王覬覦東之國已久,如今得以一統四城坐擁為王,發兵討伐是遲早的事。”
突然聽亞素說起這些事,黎王頗為吃驚,不,應當說是十分震驚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還是那個人,那個不染凡塵,不被世俗所擾的日思夜想著的人,卻又不像是那個人。早知當初不管用盡何種方法都不該放他出天籟境地,這東西大陸之上,或許只有那個地方才能與他匹配。
“那你覺得該當如何?”黎王隱去了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心思,就像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國君對著他忠心耿耿的國師在說話一樣。
“陛下這個話不該問我。”亞素道,“陛下心裡應當比亞素更清楚才是。如若無事,陛下便留亞素一個人靜一靜,若陛下不放心,儘可將亞素鎖起來丟進大牢裡。”
亞素剛閉上眼小寐便聽見房門外有響動,翻過身去,“陛下還是將亞素鎖起來吧。”
“他敢將你鎖起來,我現在就去宰了他。”耳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亞素只當是在夢境中,可他還並未睡著,況且那人溫熱的呼吸就灑在他□著的脖頸上。
“你……”原本想說你怎麼會來,只是一剎那的狂喜卻被心中不斷湧出的悲涼所掩蓋了,淚水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他不敢的,你不是都做了嗎?”
褚夜被亞素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千辛萬苦從月城過境,喬裝改扮進入東之國,連趕了三天的路來到王城,夜探王宮一無所獲情急之下卻被守衛發現,差點被射成馬蜂窩,逃出王宮沒多遠便暈倒在路上,醒來後發現救了自己的人竟是許久不見的郭老和萍兒。一聽郭老說起黎王在王城近郊還有一處行宮,便等不及傷好潛進行宮,為的不過是再見他一面。但真正見到了,他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褚夜拉去了蒙面的黑布,能說的不過是喚一聲他的名,“若溪。”
亞素坐起身來,看向他眼裡,看了許久,像是要從他眼裡尋到什麼東西一樣。
褚夜手指拭去他不斷湧出的淚,“跟我走好不好?”
“你,究竟是誰?”亞素道,“是褚瀾王的兒子,還是與我相識的阿夜?”
“我是褚瀾王的兒子,也是你的阿夜。”他蹲□,雙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冰涼涼,如一縷刺骨的泉水澆溼了他的心。“跟我走好不好?”他的語氣裡帶著哀求,又像是恕罪。
“阿夜,你什麼時候成我的了?”亞素伸手摸著他的鬢髮,“你從來就不是我的。”他說,語調極慢,“要我留的是你,要我走的也是你,我妖言惑眾罪該萬死,你就成全了我不好麼?”漂亮的脖頸微微揚起,黑曜石的耳墜將他的肌膚襯托得越發蒼白。
“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