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毛就有了許多感慨。
就在這時,處裡招來了一個合同工,叫小雨,在處裡打字,幹些雜務什麼的。機關幹部都定崗定編,有時忙不過來,只能招這些合同工了,不佔名額,不佔編制的。
黃小毛見到小雨第一眼時,心就跳了跳,小雨長得很像青年時期的小尉,也是該鼓的地方都鼓,包括說話的聲音和動作都像當年的小尉。
時間長了,黃小毛和小雨就熟悉了起來,小雨別看人小,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機關裡的一些事,她摸得門清,她也知道,黃小毛將來是處長的熱門人選,於是,她經常地衝黃小毛燦爛地微笑,有時也發點嗲什麼的。
黃小毛一想起小尉,就看見了小雨,有時屋裡沒人的時候,他會伸過手去,在小雨的頭上拍一拍。他似乎又找到了當年和小尉在一起時的感覺。
小雨也不反感,抿著嘴笑。
黃小毛似受到了鼓舞,有時大著膽子在小雨身上的某個部位摸捏一下。小雨的臉就紅了,黃小毛就挺幸福的樣子。
有一天,小雨小聲地跟黃小毛說:小毛,你這是性騷擾。
黃小毛得寸進尺地把手落在小雨的肩上說:那又怎麼了?
小雨不說話,只是笑,現在她的臉已經不紅了。
黃小毛有時就大著膽子想:小雨這姑娘不錯,要是和她有點什麼,也沒什麼。
黃小毛就覺得這日子有了奔頭。
這些日子,黃小毛不知道小雨這姑娘怎麼了,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的。
那天,他又和小尉通完了電話,通電話的時候,自然選擇辦公室沒有外人的時候。小宮被處長老郭叫去促膝談心去了,小洪不知到哪串門去了,辦公室裡只有小雨在打字。通完電話,黃小毛意猶未盡,走到小雨身邊拍了拍小雨的後背。
如果在平時,小雨早就嘻笑成一團了,今天小雨沒笑,反倒厲聲地說:黃小毛,請你尊重我,別動手動腳的,這樣不好。
黃小毛怔在哪裡,好半晌才說出句:我靠!然後悻悻地走回到自己的桌旁,他開始拼命地喝水,他知道眼前所有的變化都緣於什麼。難道楊司長和自己的關係就那麼重要?
打字員小雨和黃小毛的關係冷了下來,和小宮卻熱乎了起來。兩人此時正在那桃紅李白地說一些很不著調的話,小宮不知在哪次飯局上聽來了幾個黃段子,什麼軟呀硬的正說給小雨聽,不知小雨真沒聽出來,還是假正經,露出一排很白淨的牙,很清純地笑。然後兩人約好,星期六去懷柔的紅螺寺。小宮的愛人是一家報社的記者,經常有采訪任務,有時一出差十天半月的很正常。在愛人出差的日子裡,小宮這個人就顯得很生猛,看女孩子的目光總是陽光燦爛的。
小宮又提議帶旅行帳篷什麼的,也得到了小雨的積極響應。
黃小毛就想,一男一女,夜半三更的睡在外面,能不有點事?再偷望小雨時,他又想到了小尉,從側面看小雨便更像小尉了。莫名的,和小尉分手的那個夜晚又浮現在了眼前,直到現在,他才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和小尉天各一方,還不如那晚和小尉有點什麼了。他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過來人了,回頭再看青春年少時的事,便看出了許多遺憾。
小宮也是過來人了,小雨二十剛出頭,現在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膽子大得你都不敢想。黃小毛越這麼想,心裡越不是個味,彷彿自己的戀人被別人撬走了那般地失落。
由此,黃小毛就想到了和楊司長一家的關係。剛留在北京那會兒,黃小毛真的一心一意地把楊司長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他一個人在北京沒依沒靠的,那時他真希望老周把自己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他努力地朝這個方向努力。機關裡有時分點東北大米、油哇什麼的,那時他一個人,整天吃食堂,用不上這些東西,便趁週末都把這些東西搗騰到老周家了。老周也不客氣,指揮著黃小毛把東西放下。坐下來之後,老周遞過來一支菸,黃小毛不會吸菸這一點老周知道,但老周還是那麼讓一讓,然後自己點上,噴著煙霧和黃小毛天南地北地說上兩句。不知不覺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楊司長在黃小毛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忙碌,這時終於做好了午飯,黃小毛起身告辭。這時黃小毛很希望老周或楊司長說句留他吃飯的話,結果沒人說,他就不好再坐下去了。他多麼希望和楊司長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上一頓飯呀,吃什麼無所謂,圖的就是個氣氛。他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飯了,從學校到現在,他吃慣了食堂。
黃小毛走到門口的時候,心裡面很失落,但回機關去吃食堂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