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總覺得它仍是許多年前的那個小怪物,對他充滿了溺愛。
也許正是因為這份毫無保留的愛,或初生雛鳥的印隨效應,讓原應無法被馴服的狂暴怪物,能夠在漫長的日子裡,漸漸懂得溫柔、珍惜或愛這一類它本不該擁有的情感。
凌鹿伸出手指,把蛋蛋不小心吃到臉上的一點肉渣揩掉,誰知蛋蛋卻低下頭,啊嗚一口,把凌鹿的整個手指都叼進了嘴裡。
來不及出聲制止,凌鹿就感覺到柔軟的舌頭刷過手指面板,有種電流透過般的麻痺感。
“大眼睛,舔……乾淨了……”吐突出凌鹿溼淋淋的手指,蛋蛋一臉喜滋滋的,等著凌鹿摸他的頭誇獎他。
凌鹿:“……”
下一秒,還在傻樂的蛋蛋,他那對圓圓的瞳孔瞬間收縮變窄,就像只領地被侵入的野獸一般,他站起身,擋在凌鹿面前,對著大門口的方向,發出了一連串可怕深沉的低嗚聲。
“蛋蛋,你這是……?”
凌鹿先是愕然,然後話出口一半,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他似乎同樣意識到什麼。
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瞬間蕩然無存,凌鹿握住蛋蛋的手,將整個人暴躁不已的他安撫住,不管門外有什麼人或什麼東西,凌鹿都不想看到蛋蛋再度失去控制。
※
「我們一個人來,一個人活,一個人死。唯有我們的愛人與朋友讓我們暫時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人。」
出自奧遜·威爾斯(OrsonWelles)(1915…1985) 是集演員、導演、編劇、製片人等多種角色於一身的電影天才。原文如下:We're born alone;we live alone;we die alone。Only through our love and friendship we create the illusion for a moment。 That we're not alone。
印隨效應:一些剛孵化出來不久的幼鳥和剛生下來的哺乳動物學著認識並跟隨著它所見到的第一個移動的物體,通常是他們的母親。印隨行為一般在動物剛剛孵化或出生後發生。
第86章
時間倒退回36小時前——
今年三十二歲的劉平輝是一名雙性戀者。他任職於一家民用航空公司,今年剛升任長安總部的負責人,他的妻子總是忙於各種交際應酬,或是和她的情人秘密幽會。當她不在家的時候,劉平輝習慣在晚上八、九點鐘,親自驅車到下城區的某條街道上尋找一點‘慰藉’。
當然,為了不惹上什麼麻煩,劉平輝每次都非常小心。他會先來回兜上兩圈,耐心挑選符合心意的商品,對那些看起來就不太乾淨或者染上毒癮的人,劉平輝沒什麼興趣,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完全可以媲美真人,又能夠玩更多激烈花樣的性|愛機器人顯然是更明智的選擇。
這一次,劉平輝在早上接近六點時才回到家。
當他回味起昨夜的種種瘋狂時,仍忍不住激動得渾身顫抖——哦,那個野東西,可真叫人心癢難耐,他記得他好像叫阿金還是別的什麼?劉平輝的脊背躥起一陣通電般的麻痺感,似乎那些濃烈的歡愉還殘留在他的身體裡,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只是臺機器人。
趕到家時,不出劉平輝所料,他的妻子就和往常一樣徹夜未歸。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無論對他或是他的妻子,這段婚姻都只需維持表面的風光就夠了。劉平輝需要藉助他妻子的家世,而他名義上的伴侶,那個耽於享樂的女人,要的也不過是一段掩人耳目的婚姻而已。
他們各取所需,各行其是。
雖然也青睞軟玉溫香的女人,劉平輝更偏好的,還是那些和他相同性別的男人。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個女人們越來越強勢,不斷掌握話語權和主導權,出現在各行各業頂尖位置的時代。
也許是玩得太盡興了,劉平輝的頭有些隱隱作痛。恰巧在這時,他口袋裡的全息手機嘟嚕嚕響了起來。看著發光的超薄螢幕,劉平輝皺起眉頭,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厭惡,但仍伸手接通了語音通訊。
“嗨,親愛的,酒會玩得還開心嗎?我剛剛睡醒,哦,當然當然,今天你要飛羅馬城,夫人有命我怎麼會忘記呢——!”
甜言蜜語一番哄騙後,好不容易切斷通話,劉平輝滿臉的堆笑立刻消失無蹤,他狠狠捶向方向盤,嘴裡不乾不淨咒罵了一句。
他現在的感覺更糟了,又累又冷很想馬上去睡一覺。但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