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他效命,而是……”
“而是?”
“而是連特級監獄都不想收他,所以才……”
“什麼!連特級都不收的你就這麼大方收回來!”海深藍尖叫得連聲音都變調了,“我們這可不是監獄,就算是為了救妖學院的理事長,也不能這麼做!關了一個就夠了!你現在馬上把他給我退回去!那位大法官提出什麼要求都可以!只有這個不行!不行!”
“可是他已經來報到了。”雪風輕描淡寫地說。
海深藍的臉發出了青色:“你說……他……?”
“已經來報到了。”
淒厲的嘶叫聲打碎代理副校長的窗戶,碎玻璃在陽光下閃亮飛舞,濃郁的花香味衝入了室內,香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副校長的門被輕輕開啟,一個二十七、八歲,身穿運動服的男子斜揹著和他衣服同系列的挎包,走了進來。
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大,從挽起的衣袖外露出的手臂來看,肌肉也非常發達,大概是常常在戶外運動的關係,他的臉顯得異常黝黑,明明應該是個顯得很粗野的人,但是架在他鼻樑上的粗框眼鏡,卻讓他顯得很老實而且文質彬彬。
他的雙手交叉放在小腹附近,好像無法伸展似的,看來有些怪異。
帕烏麗娜抱著胸靠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他,雖然在微笑著,但表情中看不出半點溫度。
“你還真是有手段,”當他站在她面前時,她笑著說:“居然逼得重刑大法官都無能為力,就算用手段也要把你送回我們這裡來。”
那個男子移開視線,舉起自己的雙手:“我已經到這裡了,可以給我開啟手銬了吧。”
他的手腕空空如也,但將兩手稍微分開時,手腕的面板上卻顯現出鮮紅色的奇怪紋理,像鏈鎖一樣捆綁著他雙手。
押送犯人有很多種形式,比如有人隨行和無人監控之類。
他這種便是無人監控,但是手腕上卻被刻上了級別最高的“一級言字契約”,假如他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他應當去的地方,那麼言字契約就會變成言字詛咒,那種奇怪的紋理將蔓延至他全身,將其絞殺。
帕烏麗娜看他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是為他解開,還是讓他的契約過期而被絞殺,但最終沒有堅持下去。
“……我是帕烏麗娜,囚犯號CZ3357928 已經到達拜特學院,言字契約解除。”
咯地一聲,紅色紋理斷開,轉瞬間為藍色紋理取代,而很快藍色便也隱去,看不見了。這是比一級言字契約低一級的二級言字契約,在關押重度罪犯時使用,雖然犯人可以隨意行動,但它一旦超過某個範圍的約束,二級契約便會轉回一級契約,直至將之絞殺。
“你的契約範圍就在這學院裡,”帕烏麗娜轉過身,在背對他時眼神變得陰冷,“但是不准你打我學生的主意,若有違反,我絕對會發動你的一級契約,直到把你弄死為止。”
那男子淡淡苦笑:“這可不是我的身體,小P……”
“不准你叫我小P!”帕烏麗娜猛然轉身,右手小指的指甲驟然變長,尖利而精準地指向他的咽喉,惡狠狠地說:“更不準再接近我!我是這裡的副校長帕烏麗娜!你記住--”
門在一聲巨響後被撞開,某個全身都蒙著黑布的變態勇猛地衝了進來:“呀呼!好久不見,花鬼!”
他猛撲到男子背上,把他撞得往前一個趔趄,帕烏麗娜的指甲噗地一聲就扎穿了他的喉嚨,從後面穿出,又恰恰穿過那個變態的脖子。
安靜。
“呀--麗娜你想殺了我嗎!好疼呀--”變態抱著脖子在地上打滾。
……活該。( 另外兩人共同的心聲)
兩分鐘後,兩個脖子上還帶著鮮血的人被推出副校長室,房門在他們身後用力關上。
“都是你的錯,花鬼。”那個黑布變態--拜特用嬌憨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
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離開。
拜特愣了一下,舉步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花鬼你怎麼能不理我!這麼多年我都想死你了花鬼!難道你不想我嗎?花鬼!難道你還記得我判你刑的時刻?不要這麼小氣嘛花鬼!花鬼?花鬼!花鬼!花鬼--”
“不要再叫我花鬼!”男子猛回身,砍向拜特的頸項。
若是平常人絕對躲不開的,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但拜特只是輕微向後一仰,便躲開他的攻擊,只有布袍被他砍擊的風勢割裂了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