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仍習慣性地保持著矜持。
他看紙片的眼神有點像母親看著懷裡的嬰兒。
他看小理的眼神和看那張紙片的眼神一樣。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笑了。
“高興嗎?”革文問。
“你呢?”小理反問。她真的不知這張紙片將會對她起到怎樣的作用。
“你高興我就高興。”革文說。
“我有那麼重要?”小理說。
“小理,我……我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支柱。沒有你,我想,也就不會有它。”革文瞟了瞟小理手中的檔案。
革文小心翼翼地把紙片按原樣摺好,重新放回衣兜中。然後,重新躺在枕頭上,重新摟過小理的肩膀。
“嫁給我以後,你一直都很辛苦,我工作忙,人又懶,沒幫過你。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我想改變生活,為了你,為了這個家,為了咱們的陶陶……小理,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利,你也瞭解我,我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但是名和利是好生活的前提。”說到這裡,革文伸過頭吻了小理的臉蛋一下,“我必須讓你過上好生活,否則我就枉做了男人,枉做了你的丈夫……”
小理被革文弄得不知所措,結婚以來,革文從未這樣動情地對她講過話。她默默地聽著革文的訴說,琢磨著該回復給革文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語言。
“夫貴妻榮,夫賤妻辱,是嗎?你提了職,我就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好生活,是嗎?”小理問。
革文絲毫沒有覺察出妻子言語中的諷刺和怨氣,他理了理小理柔順的長髮,溫柔地反駁:“哪能這麼說啊!而且我的升職在短時間內也許都是副作用——你可能會更辛苦,我陪你的時間會更少。但是小理,總會有苦盡甘來的那一天,咱們一起努力,行嗎?”
革文熄了燈,開始深深地親吻小理,然後趴在小理的耳邊說:“我——愛——你,真的,特別特別愛。”
天啊!難道一紙紅標頭檔案的威力會有這麼大嗎!它究竟是一個普通的任職通知還是一服靈驗的催情春藥?
在楊革文推心置腹滿腔赤誠地把埋藏了許久的深情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的時候,他的妻子王小理的思路卻滑向了另一方。
王小理沒有被感動,而是陷入了無法釋懷的迷惑。她想起自己從早到晚地為這個家奔忙,想起她在最需要撫慰的時候革文給她的沉默,想起她站在冰冷的陽臺上為丈夫熬藥,想起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