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好像聞到了茴香那獨特的香味。
在茴香的香氣中,範子慶幽靈一般降落在小理的面前。
小理驚呆了。
小理下意識地抬頭望,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家的視窗。
小理挪到看不見家的地方,才開始張口說話。
“這些天你過得很快樂,是嗎?”範子慶劈頭蓋臉地說。同以前一樣,範子慶認為王小理在快樂的時候會把他忘記得一乾二淨。
小理看著範子慶的臉。他的臉灰塗塗的,雙眼皮的大眼睛裡充滿血絲,嘴角有些發抖,尖尖的下巴上新增了一片火癤子,鬍子足有一厘米長,顯得很髒。
小理髮現,她對範子慶的那張又細又長的瘦臉和瘦臉上失神的大眼睛不僅僅是不喜歡,而是已經達到了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程度。
而且,當王小理意識到範子慶的這句話同他以往說過的隻字未差的時候,就像被迫吞下了別人嚼過的饃,湧起陣陣噁心。
“為什麼不說話,怕了是嗎?”範子慶冷笑著,“怕了還隨便跟男人上床!”
正是下班的時間,幾個鄰居從王小理和範子慶的身邊走過,其中還有老李頭兒的刁兒媳,小理不得不衝她微笑,衝範子慶微笑。
“手裡拿的是菜,對嗎?裝出賢妻良母的樣子,實際呢?實際上你是什麼?”小理的泰然自若讓範子慶惱羞成怒,他發瘋地說著,眼神直愣愣的,自言自語般,“實際上你是一個妓女,不用付錢的妓女。”
說完,範子慶笑了,咬著牙,望著遠處,一下一下顛著腳,點著頭。
小理七竅生煙,身體也隨著煙塵飄起來,她四下尋找著支撐,最後靠在離自己不遠的一棵楊樹上。
“你乾脆殺了我算了。”小理盯著範子慶說。她想,如果這夢魘會永生地纏著她,她情願立刻一頭撞死在身後的這棵大樹上。
“你以為我沒想過?但是我不能,你欠我的,我得讓你一樣不落地還給我。”範子慶說。
“我欠你的?”小理看著範子慶,聲音顫抖著,像一個被大人欺負了的孩子,滿肚子的理卻講不清,“範子慶,我欠你什麼呀?”
“感情,你欠我感情!你玩兒我,玩兒我!”範子慶的聲音很大,引得來來往往的人好奇地看向王小理。
“明天再說,好嗎?明天我去‘五二一’。”小理低聲哀求,她看了看手錶,革文很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不,今天你必須把話說清楚。”範子慶扳住小理的肩膀。
“今天我真的有事啊!”小理又一次哀求。
“那好,我現在就上樓去找你的公婆,我要告訴他們,你們的兒媳婦和我做了許多許多……的愛。”範子慶看著小理無助的樣子,得意地笑了,“怎麼樣,害怕了吧!”
“把手拿下去,我跟你走。”小理斜睨著範子慶放在她肩上的手,他的指甲不知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剪過,長長的,黑黑的。
小理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範子慶對著一輛空計程車擺了擺手,車哧地停下來。“上車!”範子慶仍然掐著小理的肩頭,長長的指甲比它們的主人還要怨毒,隔著小理的衣服,摳得小理鑽心的疼。
範子慶把小理推進車裡,然後嘭地關上車門。
車開了,小理回望家的方向,看見革文騎著腳踏車慢悠悠地過來了。
陶陶坐在腳踏車的橫樑上,手裡拿著一個鮮紅鮮紅的風車,仰著小臉正和革文說著什麼,革文笑著,抽出一隻手,彈了彈女兒鼓鼓的小腦門。
父女二人開心極了。
範子慶的頭烏雲一樣蓋過來,他想吻小理,小理向他瞪起一雙噴火的淚眼。她想掄圓了臂膀扇範子慶一記耳光,但是車的空間太小了。
小理揪住範子慶的頭髮,使勁把他的頭挪開。
然後,王小理在心裡罵自己——不要臉的東西,你他媽的活該!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5
範子慶又一次給王小理跪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太過分了,原諒我吧!”他又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訴說,“我只是愛你,真的,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嚇唬你……我沒有親人,我孤獨得要死,別讓我見不到你……你那麼高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愛你,誰會比我更愛你……我知道你愛他,可是他又不能給你高潮……”
“放屁!”小理大喊著撲向範子慶,將跪著的範子慶推倒在地,“放屁!放屁,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