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繪想了想,說,這要看他是不是故意犯的,認錯的態度好不好,如果他只是無意,而且肯於承認錯誤,那我覺得還是應該原諒的。
我點點頭,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
陸繪追上來,問道:蛋蛋哥,是不是你犯了什麼錯,雪鶴不肯原諒你?如果是這樣,那我去跟雪鶴說!
我連忙道:千萬別!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一腳,免得更麻煩!
陸繪還想說,被我制止了。
我轉移話題道:你呢?你那個大牛怎麼樣了?這段時間對你還好嗎?
陸繪似乎沒聽到似的,依然走著。不過,走了幾步,她卻又嘆著氣,幽幽地說:蛋蛋哥,我想我和大牛可能要分手了。
我站住了,雖然我對大牛沒什麼好感,可是這訊息仍令我大為驚訝。我盯著陸繪問道:“為什麼?”
陸繪看著前方說,不瞞你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大牛好好說過話了。自從那一次吵架之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跟我沒什麼話說。到後來,我每一次和他在一起,也總感到很沒趣。有時候,我很想生氣,可就是氣不起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危險?
我沒回答。我想起了曹彪的說的那個詞語:“審美疲勞”,陸繪和牛大牛這種情況,是不是就叫“審美疲勞”?
陸繪又說,我感覺我們分手只是遲早的事。不過我已經想好了,要是和大牛分手,我就回去,或者出國。
“出國?”我略感意外,“怎麼突然想起要出國呢?”
陸繪苦笑著說:“其實我早就想出國了,只不過為了大牛,所以一直沒走成。”
我有些悵然,我說,人生地不熟的,你出國幹嗎呢?
陸繪說,或許,換一個生活環境,換一種生活方式,會……更好一些。
我強作歡顏,道:好好的,出什麼國呢!再說了,你出國了,誰給我當司機?
陸繪也笑了,說,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從明天起,我天天給你當司機,接你上下班,一直到……出國為止。
我說,暈,還是要出國呀!
陸繪笑笑,剛要說話,手機卻響了。
陸繪接通電話,才說上兩句,臉色就變了。
“怎麼啦?”我問道。
陸繪掛掉電話,花容失色地說,蛋蛋哥,大牛出事了!我得馬上趕回去!
陸繪說,蛋蛋哥,我先回去了,你陪他們接著玩,回去就另外叫車吧!
說著,她風風火火地就往停車場跑。看到這陣勢,我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去?我跟上去,說,我先跟你去看看,回頭再給他們打電話,反正他們現在還玩得那麼開心!
陸繪說,也好,那我們走吧。
上車後,陸繪才說剛才的電話是趙皋打來的,說牛大牛出了車禍,已經被送往省醫院了,具體情況尚不清楚。看到陸繪焦急的樣子,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安慰她道,沒事的,他那麼健壯,頂多受點皮外傷罷了。陸繪搖著頭,嘆息著說,唉,但願吧。然後她兩眼發直,加大油門一路狂奔,害得我坐在旁邊提心吊膽的,真怕一不小心就撞個車毀人亡。
然而,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當我們趕到省醫院時,牛大牛還在搶救之中。手術室禁閉的門似乎暗示著某種不祥的後果。
趙皋和公司的行政部經理都坐在手術室外面候著,看到我們,都起身迎了過來。趙皋一臉嚴肅地說:還在搶救。
陸繪直勾勾地望著趙皋,問道:“進去多久了?”
趙皋說,一個多小時了。
陸繪身體忽然搖動了一下,似乎要暈倒,我連忙扶住她,問道:“沒事吧?”
陸繪回過頭來,搖搖頭,說沒事。可我發現她臉色很蒼白,大概是因為過度緊張的緣故。我把她扶到休息椅邊,坐下,然後才問趙皋:“趙總,具體怎麼回事?”
趙皋輕輕搖頭,說,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的。好像是和一輛麵包車相撞。
“麵包車?”我問道:“在哪裡出的事?”
行政部經理說,北門。
陸繪皺起眉頭:“北門?沒事他跑北門幹嘛去了?”
行政部經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我們立刻迎了上去:“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緩了口氣說,已經脫離生病危險了。
我們頓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