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三十多了,不要太挑揀,遇到合適的,還是成個家比較好,老是這麼一個人漂著,也不是辦法。”夕燕還以為鈴月是因南茜的幸福婚姻觸動情愫而引發傷感。
鈴月不想被她們察覺出她傷感的真正原因,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就順著夕燕的話說道:
“哪裡有那麼容易,要找到一個你也愛他,他也愛你的人,真的好難,是吧雪玳?” 鈴月轉頭望望雪玳,雪玳點點頭,她的面容露出傷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鈴月。
“唉,”鈴月嘆了口氣,幽幽地說,“現在的人不知為什麼變得那麼複雜,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透。”
夕燕剛才的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凱。這一陣子忙著找工作,凱的影子在她心裡已經黯淡了下去。她沒有給凱打電話,因為凱那晚的離去,仍令她耿耿於懷。
從那晚以後,她有意地疏遠凱,凱打來幾次電話約她出去吃飯,她都以沒有時間而婉言推辭了。但她的潛意識裡,其實是在盼望著凱能被她的冷淡態度刺激而有所反應,只不過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罷了。
她實在不喜歡那種若即若離的狀態,整天費盡心神地猜測別人的想法,這種“工作”對她來說,實在是不能勝任。
“還是不想了,來,大家乾杯吧!一醉解千愁!”鈴月拿起酒杯,先一飲而盡。
“好!鈴月阿姨可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有時候你們大人就是喜歡感懷這,感懷那的。我們年輕人就不,想到什麼,就去做,當實幹家,總比坐在這裡嘆息的好。我說得對吧?”蓓蓓俏皮地說道。
“小孩子知道什麼大人的事?!”夕燕對蓓蓓嗔道。
“媽!鈴月阿姨這麼美麗動人,跟天仙下凡似的,哪裡會沒有人喜歡!你就別瞎操心啦。”蓓蓓說完,又轉頭對著鈴月:“對吧,鈴月阿姨?拉不上臺面的咱還不要呢!一定不能隨便給我找個姨夫來充數,首先得經過我這一關,嚴格考驗。來,為大家的成功乾杯!” 她高高舉起空酒杯,做出一飲而盡的樣子……
“夕燕,你這個女兒真有意思!看著她,我真感覺我們一下子都老了似的。”雪玳微笑地望著蓓蓓充滿活力的臉龐。
“好啊,蓓蓓很有思想,也很有個性!來,咱們倆乾杯!”鈴月也不由得被快樂感染了。
“好!拿酒來!”蓓蓓用越劇的唱腔拉長了聲音唱道,令鈴月笑得直不起腰。
“蓓蓓,你還沒滿21歲,在美國法律是不可以喝酒的喲!”雪玳調侃道。
“拜託啦各位阿姨,高抬貴手,今天可是除夕,中華民族的偉大傳統還是不敢怠慢的,慶祝啦慶祝啦!”蓓蓓眼巴巴地舉起空酒杯等著酒。
夕燕笑著搖搖頭,舉起酒瓶往蓓蓓的酒杯裡斟了半杯紅酒,大家嘻嘻哈哈地舉起酒杯,正準備喝,門鈴忽然叮咚地響了起來。
“誰呀?”大家的酒杯還都舉在手裡。
“不知道呀,有誰會來呢?”鈴月也莫名其妙。
“肯定是來推銷,這些人都是無孔不入的。”夕燕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去開門!”蓓蓓一躍而起,跑去開門,鈴月也放下酒杯,跟了過去。
門開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美國男人手裡捧著一大束五顏六色的鮮花,笑容可掬地向鈴月問道:
“打擾了,請問,您是叫董鈴月嗎?”
“對呀,就是我,有什麼事嗎?”鈴月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美國人。
“我叫Henrry(亨利),是Real Estate公司的。”( 我叫亨利,是房地產公司的。) 說著遞上一張名片。
“啊,是推銷房子的?找錯人了吧,我還沒打算買房子呢。” 鈴月接過名片看了看,覺得有點兒好笑。
這些做生意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上門推銷房子,還送花,真可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公關真是做到家了。
“您誤會了。”亨利絲毫沒有在意鈴月說話的語氣。
“有物主委託我們公司替您辦理一項業務,指定要今天親自到您府上完成,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聚會。我可以進去嗎?”亨利說著,便不容鈴月反應,從容地跨進了門。
“呃…… 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哪會有什麼業務跟你們做。”鈴月阻攔不及,只好跟在後面進了房間。
“您叫董鈴月,對吧?”
“嗯。”
“那就對了!這個請找個花瓶插上吧。”亨利將鮮花遞給站在一旁的蓓蓓,未經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