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美麗,只是昔日明亮的大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
查里斯的母親很早已過世,他的父親得知噩耗,匆忙處理好身邊的事務,於前一天晚上搭乘飛機從紐約趕來,由於太晚,便沒有打擾雪玳,直接下榻酒店一宿,今天直接來到了葬禮上。
一見到查里斯父親蒼老的身影,雪玳便飛奔過去,撲倒在老人的肩上,老人擁抱著淚流不止的雪玳,用一雙皺皺的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
“Be strong; my child! He did the right thing; we should be proud of him!”( 堅強些我的孩子!他做了應該做的,我們應該為他驕傲!)
雪玳抬起淚珠滾滾的臉,望著老人,這位於耄耋之年卻喪失了唯一兒子的父親,他的眼睛佈滿血絲,可他的臉上卻帶著慈祥的笑容。雪玳失聲喊道:“Dad!”( 爹地!)雙肩由於哽咽,發出一陣猛烈的抽動。
老人寬廣和堅強的胸懷,更令她心碎欲裂。因為她一見老人的眼睛,就知道這些天來,他究竟流了多少心痛的老淚。
參加葬禮的人意想不到地多,查里斯公司的五十多名員工除了去別的城市度聖誕節的,幾乎全部到齊,有的甚至還帶來了他們的妻子和孩子。另外還有查里斯的公司總部派來的人、查里斯的朋友、昔日的大學校友等等,甚至還有自願前來參加的警察。差不多有兩百餘人。
他們送來了好多用鮮花製成的花圈,用以裝飾舉行葬禮的禮堂;員工們還去印製了漂亮的紀念卡,上面印有查里斯的照片和輓詩,一摞摞用絲帶紮好,裝在禮堂門口的花籃裡,每一位進入禮堂的人,都恭敬地取出一張。進入禮堂後,人們依次去到陳列著查里斯照片和生前最喜愛之物的臺前,默默地致哀數分鐘。
表情肅穆的黑人牧師,用溫和渾厚的聲音開始致悼詞,他說道:上帝召喚查里斯去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運, The way it's suppose to be。 生命之重,在於其價值,並不在於活著時間的長短。我們不應該感到太難過,因為在天堂,查里斯依然會是個快樂的人,就好像他生前一樣。而將來的某一天,我們去到天上,還會再度與他相逢。
從禮堂出來,大家就去到墓地,那一大片的墓地上,到處插滿了鮮花,無數的墓碑上面鐫刻著無數死者的名字,一塊塊地鑲嵌在草坪上。大家跟隨著牧師,去到一棵高大的李子樹旁,在那裡,工人已經挖好了一個剛好可以放下骨灰盒的坑。
遵照查里斯的遺囑,在捐獻了他的眼角膜之後,火化,然後跟所有平凡的人一樣,安葬在普通的墓地裡。
牧師默默唸完一段悼詞後,一個墓地的工人,將裝有查里斯骨灰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進坑裡,並加了一鐵鍬土,然後把鐵鍬遞給了查里斯的父親。查里斯的父親接過鐵鍬,沒有用它來剷土,而是遞給了身邊的人。在場的人,默默地傳遞著鐵鍬,往查里斯的墓穴上添土。
填完了土,牧師在那一小塊地上,撒滿了粉紅色的玫瑰花瓣,和煦的微風溫柔地吹得那些花瓣兒四處飄起。
只見查里斯的父親,用顫巍巍的雙手,捧起一抔泥土,輕輕地,撒在了查里斯的墳墓上,他低低地說:
〃謝謝你我的兒子!你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是你帶給了我們無限的歡樂和珍貴的記憶。我會非常非常想念你的!安心地去吧,你的媽媽正在天堂裡等待著你,我的好兒子!”說著,老人顫抖的手,拾起幾片被風吹跑的花瓣,將它們輕輕地撒在查里斯的墓上。他的面容沉靜而慈祥,但卻掩飾不住他內心巨大的悲痛。
這時候,人群裡傳出輕微的哭泣聲,女人們紛紛走過來摟著雪玳;男人們則神情莊重,一個接一個地緊緊擁抱查里斯的父親,以示安慰。
彷彿是不約而同地,在肅立著的人群中,有一些人,輕輕地哼唱起了美國國歌。開始是輕輕地,滿懷著一腔深情;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使得那歌聲由低沉變為雄壯。歌聲中,充滿著對查里斯的敬意,對追求真理的不屈不撓精神的讚美。那歌聲中飽含著一種堅定的信念,它讓人不由得被深深地撼動。
啊!在晨曦初現時,你可看見
是甚麼讓我們如此驕傲?
在黎明的最後一道曙光中歡呼,
是誰的旗幟在激戰中始終高揚!
雪玳的心,也好像那些飄飛的玫瑰花瓣,在這激越的國歌聲中飛揚起來。她禁不住熱淚盈眶。在那一瞬間,她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