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緊跟著一位同樣慌亂的中年男人口中同樣叫著:“言兒……”
我晃晃幽幽的想要跌倒。那男人看到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後,那眼神莫視我的存在,正如那婦人莫視我的存在一樣。
“我兒子怎麼樣了?”他問那護士。
“手術很成功,至於什麼時候甦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兒子怎麼會出車禍?”他像在問那護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護士看了我一眼,搖搖頭善意的笑笑。繼而扶著我:“你不能呆太久,要回病房!”
那母親的聲音又在響起:“言兒,你醒醒,媽媽在這兒……”
我又回到了病房,那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完全消失。
我排徊在門口,我想推門而入。莫言還在睡,長時間的睡。兩天了,兩天了,莫言你還要睡多久??他母親守在他的病房裡,探望的人也絡繹不絕。“你想退卻?”兩天以後夏楠出現在醫院裡。
“我跟本就沒有想要進入!”
“真的?”
他在揭我的謊言。
“你怕?”
“怕!”
“那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是,沒有,從來都沒有!”
“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不是孩子,當然明白。”
“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留在你那兒,任何人都奪不走。或許,他最在乎的人是你,否則,他不會找我談話。
談話?面部的傷痕??我僵在那裡……
“早在兩個月前他就找過我。”夏楠說。
“他找你做什麼?我們沒有關係,你們應該更不會有!”
“他嬌傲並自負!”
“是,他從來就是!”
“你從來不曾忘記他!”
“不,已經忘了……”
“又在欺騙?騙我,還是你自己?”“或許,該你知道的,我應該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什麼是事實?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莫言了。”
“人都在無形中改變,你是從前的蕭寒?”
“他在導演一場戲,只是那戲不是給你看的,而恰恰又讓你看到了。”
“給誰?他父親??笑話!”
“是,他父親!”
“戲?莫言親手導演的一場精彩的戲?謊言?一切都是謊言??”
“他在乎,所以戲才會演得真實!”
“是嗎?”我冷笑一聲。後又幽幽而傷:“誰也想不到我曾經是那樣愛著他……”
“面對還是後退?”
我笑笑,敲響了門……
我預料到一幕真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美麗的面龐對我寫滿了謝絕入內的警示,但我依然笑言:“我想看看他!”
純淨的眸子對我上下打量,之後便生出現出一種厭惡。
呵呵,她在歧視我……
“怕是不能吧?”她纖指掩門衝我說道。
我再次敲響了門。她卻再也不肯開。那婦人轉頭看她,在與她交談著什麼。我知道那話題肯定與我有關。我愧笑,我被拒之門外。是劫數,還是定數?
我默默的祈禱:莫言,對不起,醒來吧!!
佇立很久後,門依然沒有開,我依然看不見莫言……
但我終要離開,為何還在留下情絲?
我不敢看夏楠的眼,怕那眼神會有一絲嘲弄與諷刺。
走吧,走吧,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是,回我該回的地方。
我緩慢鈍拙的離開,似乎還有留有千萬無奈。優雅?為何我不能優雅??
開門聲,腳步聲,我反射似的回過頭。那婦人探出頭來。“等等……”
“你是蕭寒?”
我默然不語。有了短暫的戰兢。
她傲目。“你可以進來,但我只能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你必需離開!”
呵呵,十分鐘,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我不能搞價,也不可能搞價。她身上有一種威懾力,而這種威懾力是一個母親對一個兒子特有的保護本能。
閒雜人等被請出了房間,我看著那張臉,眼淚湧了出來。可笑,他竟然能讓我為他流眼淚……
我半跪在床邊。淚流不止,“對不起,莫言,醒醒吧……”
“醒醒吧,看看我吧,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以後就要永遠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