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啊!你喝的是什麼酒?怎麼半天了,一壺都還沒下去?”梅瀟寒見自己面前沒酒了,主意打到了陸羽軒面前的那壺酒。
“這是聞香居的招牌酒竹葉青,以杏花村的汾酒為底酒,配以廣木香、紫檀香、公丁香、零陵香以及當歸、砂仁等十餘種名貴藥材和竹葉浸泡而成,酒液淡青透明,清香沁人,酒味鮮爽清潔,獨樹一幟。最適宜在夏季飲用,雖然入口凜冽,之後卻有令人舒暢的清涼感……”
他還在綿綿不絕地介紹,梅瀟寒早已忍不住一把抓起白瓷壺往嘴裡灌去。
好酒!外表清淡如水,性格卻如此濃烈,跟自己好像……洌洌的液體滑過喉嚨時,自己像是被同化了。得再要幾壇!
“寒兄弟,你……”
想阻止他這般拼命一樣的牛飲,卻根本攔不住,只好看著他又叫了幾壇竹葉青一口接著一口地灌。
看來小寒和大哥這次矛盾鬧得挺僵的,不知又為了什麼事,看見他這樣,還是真有點擔心。
那一天,梅瀟寒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已經不清楚了,只記得進去的時候是早晨,出來的時候是晚上,整整一天頹廢在了酒上,花了他一錠金子的酒錢,終於把聞香居的最好的竹葉青喝乾了。
出了聞香居,他還很清醒,只覺得腳下有點飄。後來去了慶江樓看戲,問題就來了。
那日演的是鍘美案,名角段小釵唱秦香蓮。素面素衣的秦香蓮淒涼的腔調婉轉唱到:
……
她好比一輪明月圓又亮。
卻怎麼我這月缺月黑烏雲遮滿天就不能夠重圓。
她好比三春牡丹鮮又豔,
我好比雪裡梅花耐霜寒!
……
聽到這裡,梅瀟寒從默默流淚到小聲低泣最後到扯開嗓子嚎啕大哭,聲驚四座,把臺上的段小釵嚇得正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的詞兒又生生的嗆了回去。隔著粉白的妝,大家都能清晰可見段小釵憋紅的臉。再回頭看那肇事者,那三座早已是人空。
梅瀟寒被陸羽然和書生迅速地捂著嘴架了出來。
“小寒你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成這樣了?”書生抱怨地問。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喝多了些,酒的後勁兒可能上來了!”陸羽然解釋著說。
“都叫你不要喝那麼多了,好不容易能看上一眼段小釵,又給你這麼攪和了。”書生很是鬱悶。
梅瀟寒擦乾眼淚,一反手就把書生的頭掖在胳膊下,說:“這種男的有什麼好看的!你要看,小爺我帶你去個地方看個夠!”看他這樣是喝高了。
“人家段小釵是的女的!”書生一邊掙扎一邊反駁。
“女的?小五,你眼花的厲害啊!那段小釵前不凸後不翹,喉結大得跟個核桃一樣,哪點像女人?”這喝酒喝高的人怎麼比他沒喝的人看得都仔細?
梅瀟寒見書生不說話了,一把推開陸羽然,大聲說:“羽然兄,你回去跟陸羽軒說,我梅瀟寒不希罕他,他要去當他的陳世美結他的婚,生他的子,隨他奶奶的便。小爺我沒他我照樣逍遙自在!”
啥?梅瀟寒?
聽到這個名字極度震驚的陸羽然還沒回過神來,卻也被又梅瀟寒一個反手把他腦袋也掖在了胳膊下。梅瀟寒一邊掖一個腦袋,像掖著兩個西瓜。
梅瀟寒神智是越來越不清,嘿嘿地冷笑道:“小爺我今天心情高興,我做東,請你們倆去喝花酒去!招姑娘叫小倌,你們隨意!咱們兄弟幾個開心就好!”
書生聽到姑娘反應還沒那麼大,一聽小倌就開始拼命的大叫:“聖人有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中氣不足的大叫卻被梅瀟寒打斷:“你小子少來這套,看你見著那絕命罌姬急色的樣,就知道你肚子裡花花腸子不比我少。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小爺我做東,你要不給小爺面子,小心我給你下毒!”
不好,這兄弟真喝高了!栽到他手裡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梅瀟寒運了一口氣,施展開八步迷蹤,騰空而起。陸羽然和書生被一臉詭異的梅瀟寒挾著,雙雙突然像殺豬般的慘叫。
“救命啊——”
這這這這就是傳說中在幼年就已聞名江湖的青青草上飛——毒門寒宮少主梅瀟寒嗎?速度快成這樣,他他他簡直不是人!哥呀!救命啊!邪宮少主要殺人了!陸羽然看著從眼前飛過的景物,眼淚隨風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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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寒梅不輸杏,二度爬牆掀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