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而且淮南王也是除萬歲爺外財最大氣最粗的皇族,富可敵國。這這麼好樣貌好身家媳婦兒上哪找?為啥主子這一路上是天天哀嚎得這般淒厲,嚎得人人心都在發涼?”
“藥王爺是出了名的見女必拒,不知道是看不上人家,還是……有那種嗜好……這皇族的事兒,真的不好說!”
浩浩蕩蕩一條大龍,兩個看來挺要好的哥們兒交頭接耳悄悄地嘀咕嘀咕。
寬敞得四五個人打橫睡還有地方多的馬車內,一個藍袍青年把那數丈外的嘀咕嘀咕聽得是清清楚楚。
“你聽聽,你聽聽,陸師兄,你說,你打算嚎到啥時候啊?尋常人家娶親都是喜氣洋洋,你為啥帶著這幫子人咋看都像是趕去送葬?”青年揉著被嘆息聲嚎痛的腦袋抱怨道,回頭看看在一旁坐著的青年。
金絲繡染錦,藍玉紫金冠,眉如劍,鼻如山,英氣漾於玉面間。好好一貴氣的俊秀青年,現在正捏著一隻草做的蚱蜢,一臉痴傻地魂飄九天。
“小方子,不會說話你就把嘴巴給我閉牢了!叫你過來是讓你辦事兒,不是讓你在我旁邊挑刺兒的!再嘮嘮叨叨個沒完的話,小心我扣掉你這個月的工錢!”錦衣青年扭過頭,怒目相向。
“辛辛苦苦千里迢迢地從慶州趕來,小寒沒見上一眼,說句話,還天天被你這棺材臉威脅著扣工錢,我咋就這般歹命啊!……天啊……地啊……我方越凡何時才熬能出頭……”藍袍青年一邊碎碎念,一邊把腦門往車窗窗欞上“哐哐哐”地連磕好幾下。
“誰叫你這‘天下第一神偷’賊手犯賤,賭錢耍錯老千輸掉三萬兩銀子?要不是我幫你還債,你還不被你爹跟師叔抽死!”陸羽軒鄙視地一聲冷笑。
“陸師兄……”方越凡突然像想起什麼,立刻斷了磕死罷就的慾望,回過頭來,陰陰地笑了起來,“要是我賣給你一個關於小寒的訊息,你會出多少錢?”
“什麼訊息?”陸羽軒往軟墊上一躺,眯著眼問,頗感興趣。
(擺曰:不要看他老神在在,其實心裡是巴不得衝上去把人家的口給扒開,再把有關小寒的一切東西都刨出來!)
“你先出個價,我再看能不能賣給你!”方越凡看樣子似乎還真知道一些連西門冰都探不出的內幕。
“你要多少錢?”
“三萬兩銀子。”
“五十兩!”
“陸師兄,這價也不是這麼個殺法吧?”
陸羽軒殺得乾脆利落,方越凡聽得膽戰心驚。雖知這贖回自由的路難走,可也沒想到會難走成這般。
“四十兩!”小毒蟲的訊息固然重要,可是就現在西門冰探的訊息來看,他雖然跟毒手一路,可未必會有危險。所以,在金錢問題升至第一位時,陸羽軒是絲毫都不會讓步!
“陸師兄,大家同門師兄弟一場,我不要你給我三萬兩銀子,只要你把我們以前的帳一筆勾消就成?你看怎麼樣?”方越凡口氣一軟,實話實說。
“三十兩!再廢話我下次就直接叫十兩!”陸羽軒悠悠哉哉看著方越凡,沒去想想欺人太甚這個詞怎麼寫,反而盤算下次要不要一次性降到一兩銀子。
“算你狠……成交!”方越凡趕在陸羽軒說“一兩銀子”之前,趕緊一錘定了音。再殺下去怕是連十兩銀子都撈不回來。
“說吧!”
“錢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個不能變的鐵理。
“小忠,給我三十兩銀子!”陸羽軒把頭伸出了窗外,跟眼淚汪汪的小跟班要了三十兩碎銀,轉手扔給了方越凡。
方越凡用手掂了掂,搖搖頭,這鐵公雞果然是一分一毫都不會多給,連根雞毛也不會多搭一根。
深吸一口氣,款款道來:“臨走的時候,我是在窗外聽見掌櫃說的。他好像是幫小寒算了一卦,說小寒這次南行必是桃花處處開,而陸師兄你也同樣難逃桃花劫,兩人怕是又得要一番磨合。”
“我就說這兩天左眼跳完右眼跳,右眼跳罷左眼跳,原來是這麼個回事!師叔現在人呢?還在客棧麼?”
“賜你婚的皇榜前腳貼出來,掌櫃的後腳就逃了。客棧那邊把綢莊的李掌櫃請去打理了,生意到是沒什麼影響。”
“說得也是,我一走,老頭子肯定也跟著出來了,師叔不逃才怪。”陸羽軒搓著下巴上的幾根鬍渣子,“真是難為師叔了,不就算錯一次命麼?老頭子何苦這麼以死相逼?”
“還不是你害的……” 方越凡小聲地咕噥了一句。要不是你限制師伯的零用,我師父用得著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