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元一路上注意看他的表情,聽耿於懷的意思,其實仁淨已經醒了的。
耿於懷果然說的沒有錯,轎子每次一顛簸,仁淨的眉頭就皺一下。
回鄉
茵紅和耿於懷還有清風三人本來騎著馬跟在轎子後面,剛剛進了招病崖腳下。
“撲通”一聲,從仁淨轎子裡掉出一團物體來。
三人傻眼,急忙勒住馬細看。
那從轎子裡掉出來的,竟然是莫小元——
“不會吧……”茵紅覺得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兩個人的轎子至於那麼擠嘛?”這可是頂大轎子,坐五個人都坐得下的。
耿於懷可忍不住,“噗”一聲不客氣地笑出來,一下便明白了箇中原由。
這仁淨兄手下可真不留情,居然就這麼將她揣了出來。
清風本也是一臉的冷淡之色,看到莫小元掉出來竟然撇開頭去,更奇怪的是臉上的線條看起來柔和了許多,難道在偷笑?
緊接著。
“給我滾回你宮裡去!別來煩著我!”轎子裡傳來一聲怒吼。
再接著,又是一聲怒吼。
“老子就是不待見你!”
茵紅張大著嘴巴合不攏,“怎麼仁淨的脾氣這麼暴躁?”還是不在狀況內。
莫小元心裡真是萬分委屈,咬住下唇站起來拍拍衣上人塵土。
仁淨在轎子裡一臉氣哼哼的,害他裝睡裝得那麼辛苦,終於裝不下去了,不就是斷了一條腿嘛!至於這麼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嗎?
話雖是這麼說,但,心裡也是澀澀的,他只是不想她覺得自己虧欠他,畢竟這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沒事吧?”耿於懷溫和詢問,“別太介意了,病人的脾氣就是這麼反覆無常的。”
廢話,沒事?莫小元白一眼,他來讓揣一腳試試看有沒有事!
回鄉
仁淨在轎子裡都暴躁得想掀了轎頂,這傢伙竟然說他病人脾氣反覆無常。
他明明就是用心良苦想讓莫小元回宮裡去,宮裡山珍海味錦衣華服多好,幹嘛跑到招病崖這鬼地方來,她腦子進水了吧?
茵紅在馬上衝莫小元伸出手,一把將她拉到馬上與她同騎一匹馬。
茵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悄聲問,“怎麼了?”感覺再不跟上狀況她就要脫離部隊組織了。
莫小元搖搖頭,更小聲地說,“我也不知道耶……”突然被一腳揣出來,她要去問誰啊……
茵紅黑線片刻,吁了一口氣,“不過,他有力氣揣人證明身體還不錯嘛,至少說明精力旺盛……”用這個藉口安慰還不錯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
也只能這樣想了吧……
茵紅一夾馬肚子,“駕”
馬兒發動馬達“得勒得勒”地向前飛奔而去,將後面的人甩開一大段距離。
“嘿,讓馬兒帶你淚奔一回。”茵工開著玩笑,“奔完就能忘記煩惱了。”
莫小元黑線,她哪裡有淚奔?其實是她自己愛玩吧。
走在後耿於懷皺眉,哭笑不得,這兩個女人在幹嘛?這兒是迷障樹林,她們又沒來過招病崖認得路嗎?
於是也一夾馬肚追了上去。
莫小元聽茵紅揄耶自己心有不服,哼了一聲伸手去撓她的腰,“你才淚奔呢。”
“啊哈哈——”茵紅怕癢,亂撲騰了一下竟然無意間夾到馬肚子。
白馬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嘶叫一聲飛快地向前奔去。
“啊——”馬背上的兩個女人被嚇傻了眼。
迷路
“啊——啊——啊——”
聽起來真像午夜驚魂,一陣陣女高音在樹林裡叫得蕩氣迴腸,嚇得棲在樹上的鳥都撲騰著翅膀飛起來。
馬兒在樹林裡亂闖,也偏離了道路。
眼看著兩人就要撞上前面一叢樹枝,茵紅反手抓住莫小元以輕功帶著她飛到樹上。
馬兒瞬間跑沒影了,連馬蹄聲的迴音都聽不到了。
兩人掛在樹上,莫小元驚魂未定,吐了一口氣轉過臉去瞪茵紅。
茵紅回瞪,“還不都是你害的。”
來時路上有馬蹄聲響起,遠遠地看見耿於懷騎著馬向這邊趕來。
這麼狼狽的樣子,可不想讓他看見。
“噓,別出聲。”莫小元本來兩手抓著樹杆的,這時竟然騰出一隻手來捂住茵紅的嘴,另一隻手一滑,眼著著就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