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不管哪個,都是我的二師兄嘛,二師兄就是二師兄……我喜歡你哦,二師兄!”
帶著寒意的髮絲蹭得臉上癢癢的,我憐惜地用頰蹭蹭他頭頂:“那……你那位由冰大哥怎麼辦?”
“我也喜歡啊——不管哪個由冰,都是我的由冰大哥嘛!”
……“相思呢?”
“……一樣。不管他叫什麼、是什麼,對我來說,他是我一個人的相思!……我一個人的相思哦……”
小笨蛋滿足地笑,笑得好似偷了腥的大貓。
笑容裡洋溢著那種,因為藏著寶貝所以比任何人都更來得優越的自豪。
你的……相思啊……
小笨蛋說要陪我聊天聊到我穴道解開,結果沒聊多久他便自顧自呼嚕呼嚕大睡過去。我垂下眼,淡淡地道:“他睡了,出來罷!”
衣袂輕響,果然,現身的是相思美人。
我穴道被制,耳目並未因此失聰。從小師弟潑水開始,相思美人一直隱身一隅。
似乎他沒有一刻不看著小師弟的時候。
他一言不發地走近,背轉身將小師弟圈入懷裡,躊躇了半天,偏不走開——也不說話。
我笑著解開僵局:“他的確睡了……該我們談交易了吧?”
有心制止小師弟的行動,方才便可出手。以他的烈效能夠容忍小師弟黏我身邊直到現在,除了別有所圖外,還有什麼解釋?
默然半晌,他方生硬地啟齒道:“我給你解穴,賭注的事……一筆勾銷!”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希望欠你人情啊,一樣的!”
意料之中。
白天剛贏來三個奴隸,晚上便被給這位逮著一個自贖的機會,機會巧得簡直象早等在那兒的一樣。
我們倆,無意成為對方的盟友。
但我更無意讓小師弟寒夜裡陪我喝西北風。
那兩人間,最想吃掉小師弟的是誰,我越來越不明白。
那麼,小師弟又希望被誰吃掉呢?
轉回性的伍由冰循規蹈矩、敬老尊賢,找不出一絲昨晚獸性畢露的樣兒。我為防悲劇重演,找呆頭鵝討治離魂症的方兒。呆頭鵝慷慨地撿了一大簍給我,並且超有信心地大包大攬“絕對管用,大用兄弟用過這方兒療效極佳,聽說那病人半年時間都沒再犯病……”
那昨晚出現在我面前的究竟是武當派小夥子還是小師弟口中慣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
亦或兩者兼而有之?
“小塵啊,”大師兄一旁嗑著瓜子陰陰笑,“就算小師弟是你撿回來的你抱大的你對他的保護欲獨佔欲比我們任何一個都強,可泥人兒終歸有泥性兒,擱久了發酵還會揮發出點兒酸味兒,小笨蛋有著屬於小笨蛋自己的人生……象你那樣以師兄身份大模大樣理所當然地霸著,是入不得有心人的眼兒滴!”
“大師兄有說別人的閒功夫不如先管好你房裡的耗子,別大白天裡發情吱吱喳喳吵得整個無心谷不得安生,要攪得孤枕難眠的師父眼熱起來抄傢伙擺出陣仗全谷滅畜我們誰都討不了好!”
“喀喀喀喀”——大師兄使出名聞江湖的鐵齒神功,瓜子嗑得兇。
往後幾天,我藉按師父吩咐將事情交待下去之名,將小師弟使喚得陀螺也似的轉,這天又為著籌辦菜料的事兒前去花七樓找小師弟商量。
臨近聽得裡面小師弟詩興大發:“美人贈我金錯刀,美人贈我錦繡緞……相思,你看這裡的美人多大方,喂,我說,你該向他們學著點兒,野果這類太不入流了,人情來往好歹該送金銀珠寶或雞鴨魚肉什麼的……唉喲喲喲喲喲喲喲!”一連迭的慘嚎,“相思你輕點兒呀,輕點兒呀!——痛啊!”
“活該!”相思美人刻意壓抑的語調中暗潮洶湧,“我昨天催了你幾次,明知道自己重傷剛愈站久了氣短,胸痛可不是揉揉便能好那麼簡單……你呢,哪句聽了?!自個兒瞧瞧,多早晚才回來?!”
“可是,那時正熬著鮑魚汁,特講究火候,走不開就是走不開嘛……”小師弟怪委屈地,“再說了,人家千金才一笑,我卻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呼來喝去,在師父、師兄的面前,也忒沒面子了些……”
“原來你還想著掙面子——”
“唔,不要靠過來!
“唔,不要靠過……
“唔,不要靠……
“唔,不要……
“唔,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