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徐道子忽然覺得好笑,怎麼打人的似乎比他這被打的來的要吃力得多,還沒回過神來,便又被五郎雙手捧住他的面頰轉了回去,之後嘴唇重重壓了下來,惡狠狠地噬咬著他的嘴唇。
他剛才牙關一下子咬合,被那一巴掌扇的咬破自己嘴裡一側,現在感覺得到鐵鏽般不好的滋味兒在嘴裡蔓延開來,卻被對方毫不留情闖進來的舌尖舔舐吸吮,帶著血腥味的一個吻,激烈而又放肆,徐道子幾乎就要閉過氣去,他伸手用力推著對方寬厚的肩頭,觸手卻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指尖沾上了潮溼的灼熱液體,他一驚,圓睜著眼睛掙扎起來。
楊軒倒是很乾脆地結束深吻,只是撤出舌尖,淺淺地舔著他的唇角,吸吮著他的氣息,一雙手臂微微顫抖著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氣息凌亂地撲在徐道子面頰上,對方似有所覺,微微啟唇迎合著他,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
須臾,楊軒才感覺到那雙擁著他後背的手臂在輕輕拍撫著,剛才給他很安心的感覺,回過神來只覺得又被當做小孩子了,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
不管鬧不鬧脾氣,不管事情的對錯到底怎麼清算,這樣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確實很像是他的作風。
楊軒咬著牙,剛才他不管不顧悶著頭往懸崖上衝去的那架勢嚇得自己心臟幾乎就要跳出喉嚨,那一聲“不要”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發出來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瞬間移動的實力,就在那一剎那,幾乎是渾身的功力一下子都激發出來,終於成功地將那極速移動中的虛影捕捉到了懷中,之後,使盡所有力氣,將人摟在懷中,徹底遠離那個危險的峭壁。
儘管知道已經安全了,胸口還是一陣又一陣地湧上後怕的感覺,楊軒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發出來的聲音肯定是顫抖而含糊不清的,還不如不說的好。
幸虧是來得及,如果一時沒趕上,最終鑄成大錯呢?
天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因為氣自己,而釀成那樣無法挽回的結局的話,楊軒知道,他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以這樣的姿態立足於人世。
懷中失而復得的珍寶,是他最大的財富。
楊軒心裡明明白白地浮現出自己的情感歸屬,剛才那一刻,他心裡一片空白,只想著,這回要是能夠讓他完完整整回到自己懷中,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去感謝上天的垂憐。
過了一會兒,覺得平靜了些許,楊軒才覺得剛才打過人的手掌竟隱隱發疼起來,可見自己的力氣用的有多重。
那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四肢似乎柔軟無力地垂了下來,楊軒一怔,立刻伸手去摸索,冰冷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冷汗一陣陣地浸溼了衣物,楊軒情知以徐道子的體質,再維持這樣的姿態暴露在寒風中,後果不堪設想。
拉開衣襟,將人抱在最貼近自己裡衣胸口的位置,另一隻手緊貼在徐道子背心,內勁一吐,炙熱的真氣進入他的筋脈,感覺自然是空蕩蕩的。這種將自身耗得燈盡油枯的情況非常不樂觀,楊軒就見過自己黑騎衛下一個士兵,在戰場上因為這樣而脫力致死的悲慘情景。他的心又高懸而起,低低地問道:“師父?師父?你怎麼樣?”
一邊問,一邊抱著他,風馳電掣般下山往曦園奔去。
徐道子意識有些模糊,迷迷瞪瞪地嗯了一聲。
“不要睡。”楊軒聲音顫抖起來,“到了曦園,隨便你怎麼睡都成。不要睡,知道嗎?”
徐道子將臉埋在他懷中,嘟囔道:“你……你的心臟跳得好快。我,我不睡,我知道的,這時候睡不得。”
堪堪下的山,楊軒打了一聲唿哨,一匹黑色的神駿馬匹賓士而來,他抱著徐道子翻身上去,少年神智已經有些不太清醒,只一雙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襟,楊軒一隻手緊緊將他摟在懷中,另一隻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馬頸,駿馬長嘶一聲,四蹄生風,一路狂奔而至曦園。
陳秋早就在之前,被察覺情況不對勁的夏長野請到曦園等候,抱著人從馬上下來的王爺臉色煞白,儘管表情似乎沉著,但閃爍的眼神,還有小心翼翼抱著少年大步走入房內的動作,都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陳秋這時才驚覺,主子每次失態的時候,幾乎都和這個少年有關。
回憶起自己毫不在意地將瓔珞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訴詢問的玉冥,本來是希望得寵的少年去化解一下王爺和瓔珞之間的僵局,然而看起來,這個玉冥對主子的重要性遠非一般姬妾可比。聯想起可能自己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被鄒王爺冷冷瞥了一眼的陳秋,大冷的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眼下也顧不上驚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