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頭架子上,一整隻鹿被烤得金黃金黃的。木架子下面,白止的左手適當調整了一下,火立刻小了一些。
這些天,他生火用的都是魔法。
自從在草原上被那條大蛇逼得只能躲進封印之地避難之後,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對力量的控制是多麼薄弱。如果當時他對光暗元素的掌控程度更好一些的話,即使他沒辦法傷到那條大蛇,也不會傷到自己。左腹那個被光暗元素弄出的傷口是那次受傷最嚴重的地方,甚至差點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決定抓緊每一個機會鍛鍊自己對力量的控制。自然,維克多給他訂下的訓練他也沒有放掉,只是因為要趕路,而且在野外訓練到昏過去實在太危險,所以他鍛鍊的時間縮短了不少。
小白兔趴在火旁,沒有一點覺得篝火太熱的樣子,反而舒服地打著哈欠,一雙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隻鹿,就差流口水了。
“好了,記得給我留點兒。”
白止的話一出口,那效果就像發令槍一樣,小白兔立刻朝著那頭鹿撲了過去,風捲殘雲般吞吃了起來。白止很無奈地收回了左手,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
五分鐘後。
“這就是你給我留的?”白止指了指那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肉。
“嗚……”小白兔一副知錯的表情,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樣子。
“行了,我早就免疫你這種表情了。”說是這麼說,白止還是把小白兔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左肩,然後不急不緩地吃掉了那塊肉,隨後又四處找了一些野果。
“我說,你是怎麼裝下那麼多的肉的?”白止一邊啃著野果一邊好奇地問道。
“……”
“嗯?”沒有等到答案,白止回頭看了看小白兔。這傢伙,居然睡著了。
吃了就睡,這倒讓白止想起了某種動物。
啃完果子,他很沒形象地把果核就地一丟,拿出了一杯酒。
正想細細品嚐,他突然察覺到了某種危險,於是以最快速度喝完了酒,立刻準備離開現場。
他戴著面具的樣子已經被那個抓了他的組織知道了,為了以防萬一,他現在沒有戴面具。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需要更加小心。面具下的這張臉,更加好認——而且不能換。
……
巡邏隊正在神殿四周巡邏。
這些被派遣來巡邏的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的實力並不算出眾,但天賦不錯,很有潛力。他們之中的一小部分會在將來成為神殿的支柱。
羅佑是巡邏隊的隊長。二十三歲,他已經是一名術宗,並且已經摸到了術尊的一絲邊。這樣的實力在這個年齡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巡邏不過是個形式,雖然不定期、很具有突然性,但真實作用幾乎等於零。如果真有人有膽子和實力闖神殿所依託的這座聖山,那這幾個巡邏隊員根本不夠人家看的,或許連別人的存在都發現不了。
饒是如此,羅佑仍然很認真。他的天賦並不出眾,只能算中上等。正是因為他的認真,所以他才能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取得這樣的成績,也正是因為認真,所以那些天賦比他好得多的人是隊員,而他是隊長。
“打起精神來。”羅佑皺了皺眉頭。他身後跟著九個穿了深綠色衣服的年輕人,兩個和他一樣是術者,而其餘的是武者。一共就十個人,佇列卻歪歪扭扭的,走路發出的聲音連普通的野獸都會被驚走。這種素質的人當巡邏隊員,恐怕就連普通人也可以潛進來。
“隊長,這裡會有什麼狀況發生啊,您老就別這樣了行不?”一個術者懶散地說著,隨後踢了踢腿,“居然讓術者跑這裡來巡邏……都走了兩個小時了,累死我了。”
羅佑沒有說話。他知道,身後這些公子哥是不會真正聽他的的。他只是一個小貴族的旁系的旁系,身份很卑微,他更加明白自己在神殿屬於什麼位置,更明白想要活下去,做好自己的本分有多麼重要。顯然,這些公子哥們還不明白。
他很是警惕地盯著手中的探測器,手始終放在腰間的魔杖上。雖然是術者,但家庭環境決定了他的身體並不羸弱,比起武士來也絲毫不差。
探測器的主體是一個水晶球,只需要極少量的精神力就可以憑藉這個感知到周圍一定半徑內有精神力的生命。這是偉大的主教大人發明的東西,整個大陸,只有神殿主殿的人員才有這樣的配備,而且還不是人人都能夠分配得到。
一定程度上,這是一種榮譽的象徵。可惜身後那些人卻對這種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