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沒有任何失望的情緒。
“為什麼不殺我?”少年看著背對自己的維克多,眼中閃爍著什麼,但最終還是掩飾了過去。
“因為你戴著神王冕下的標誌。”維克多語氣很淡地解釋了幾句,“相信沒有叛逆者會冒著被他們折磨死的危險戴著代表了太陽神的項鍊。”頓了頓,他略微側過頭,似乎是看著少年,似乎是看著那尊透明的棺材,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看。
“而且我也知道了你為他們賣命的理由,不是麼。”
少年摸了摸自己胸口一個太陽形狀的佩飾,瞥了躺在透明棺材裡的少女一眼,沒有回答。
整個民房安靜了許久。維克多揮了揮手,民房的女主人就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用微微顫抖的手把桌子上的三隻碗都倒上了水,隨後像受了驚的小鳥一樣迅速地後退回了原來站著的地方。
“說服我,或許我可以考慮幫你。”
少年低下頭,仔細想了想,隨後走向了維克多,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我只有二十一歲,是一名術王。”
“這我知道。”
“而且,我是一名高階咒術師。”(咒術師,精通結界設定的人,類似用魔法佈置出的陣法;也擅於製作魔法防具和武器。)
“嗯,有點兒意思。”維克多的語調仍然很平靜。
“只要海洋還在神殿,我就不會背叛。如果神殿能治好海洋,我就永遠不會背叛。即使我今後成為了術皇也是如此。這個籌碼如何?”
“只要海洋不在神殿,你就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對嗎?”維克多低聲問了一句,聲音很是平淡,但聽起來卻有些刺耳。
“這是我的生活方式。”少年聳聳肩,一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樣子,“心靈的忠誠比什麼都重要,不是麼?”
維克多輕笑了笑,沒有作出評價。
“還有——”少年突然止住了言語改用精神力向維克多傳達了一條訊息。
維克多並沒有表現出哪怕是一點點的吃驚或是有別的什麼表情。他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隨後端起桌子上的碗一口喝光了裡面的水。“你對他們說過嗎?”
“說過,不過我告訴他們的地點是假的。”
維克多點了點頭,隨後站了起來,“名字?”
“你不確認一下訊息的真偽嗎?”少年愣了愣,隨後問了一句。
“名字。”維克多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地又重複了一遍。
少年小心審視著維克多,卻並不能看出他臉上有任何情緒存在。“宇文庶。”
“出發。”維克多在桌子上丟了一枚金幣,隨後乾脆地轉身走出了民居。
直到這兩個字出現,一邊的埃克森才從驚訝之中清醒過來。術王、高階咒術師!!這個少年看起來根本就沒比維克多大幾歲!光是術王的身份就能讓他成為眾人膜拜的物件了,再加上咒術師的身份……
更讓他驚訝的是,維克多居然把這麼個怪物給活捉了回來!聽了維克多和少年的對話,他已經確定維克多是隻身闖人家老巢裡去搞破壞去的了。一個後期武尊在別人的地盤上把一個術王打得奄奄一息,這話說出去誰信!看來,維克多還真的是隱藏得夠深的。新生代之中的最強者,即使當他在卡隆折翼之後,這個稱謂也是當之無愧!而且,正如少年所說的那樣,跟在維克多身邊,他將會得知更多不能洩露出去的秘密,而他的生命安全也就越難以保證。
不過,現在,他的腦子已經被吃驚填滿了,所以也沒什麼空去思考這個問題。
埃克森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和這些怪物沒什麼可比性。他自己也在二十多歲就有了術尊巔峰的實力,按這個成長速度,也已經算是天才之中的怪物了,可和這兩個怪物中的怪物比起來,他簡直就是鳳凰裡的野雞。
簡直是——太打擊野雞了。
宇文庶是第二個走出民居的人。經過埃克森身邊,他用精神力輕輕傳達了一句話,把埃克森從半遊離狀態拉了回來——“以後,我們就同病相憐了。向至高神祈禱他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吧。”
埃克森一怔,立刻站了起來匆匆跟了過去。
他絕對可以被分到呆子這個行列之中。不過,他仍然明白宇文庶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同為知道了維克多一定秘密的人,或許,也會有同樣的結局。除了放聰明一點之外,的確也只能向神王祈禱維克多不會過河拆橋了。
三個人陸續走了出來,留下了民居的主人——一家三口,看著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