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目光掃過面前的馬車,平靜的問責出聲。
“回李副將,屬下尚未開始盤查……”守衛低著頭,眼神透出些許懼色。
李鷹司揚手示意他退下,朝車前之人拱手一禮:“城中法令不可輕違,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無妨。”趕車人低低的說著,伸手拉低了帽沿。
“恕臣下斗膽,敢問貴主名諱?”
“這……”
眼前這名武衛氣宇不凡,言辭之間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句句玄機,趕車人本就不是什麼能言善辯之人,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李鷹司將他的反應悉數看在眼裡,心中疑竇頓起,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最近城內不甚太平,為了貴主安危著想,可否將進城的緣由告知,也好讓臣下有所防範。”
“……”
就在氣氛愈見僵冷之際,車簾倏然微動,李鷹司側首望去,恰巧見到纖長白皙的手指由車內撩起珠簾一角,露出的面容竟是——
“少爺??”
無視李鷹司的訝然目光,車內之人不急不徐道:“怎麼,我要回城,還需要向你說明緣由麼?”
“鷹司不敢,只是……”
“嗯?”
“不知少爺是幾時出城?為何鷹司不曾聽聞?”
“放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忿然放下珠簾,車內之人語調不耐,“還不快開城門?”
“……是。”
李鷹司雖然不解蘇青蓮為何性情大變,但眼下也無暇計較,只好揮手讓一旁的守衛開門。
……就在城門緩緩開啟之刻,趕車人再度揚鞭,馬車很快就沿著官道漸行漸遠,一路飛馳行至燕國府,方才勒馬停下。
“唉,真是好險好險……不過總算是順利到達了。”
寬敞的車廂內,君臨如釋重負的輕笑出聲。
蘇青弦坐在君臨對面,說話的時候只不敢抬頭看他的眼:“李鷹司奉職之前曾是二哥的隨身護衛,方才幸得莊主急中生智,否則這關一定過不了。”
“多虧昨夜有青弦公子提點細節,不然的話,長相即使再相似,說話的尺度也不好拿捏。”
“要不是莊主足智多謀想到這個方法,我不知還要被攔在城外多久,總之……多謝。”
“青弦公子客氣了,不過是區區易容術,能幫上忙在下樂意之至。”
兩人一來一往聊得正默契,蒼跡卻倏然掀起珠簾下了馬車。
“王府就在眼前,蒼兄何必如此心急。”君臨懶懶的說著,卻並無下車的意思。
“莊主,既然來了,不如隨我們一道進府吧?”蘇青弦螓首相邀。
“不必了,想來小王爺早已回府,貿然拜訪委實不妥,還是與莫刀一起四處閒逛來得逍遙。”君臨習慣性的抿唇一笑,“至於寒劍山莊嘛……明日此時在下會前往寒劍山莊,不知蒼兄意下如何?”
“嗯。”
蒼跡淡淡的回了一聲,算是應了。
“那在下先行一步,告辭。”
“莊主……”
“何事?”
蘇青弦猛地抬頭,壓下視線相交時襲上心頭的那一點點悸動,語調微顫:“待確定爹親傷勢無恙,我、我會到寒劍山莊拜訪,請莊主一定等到那個時候。”
“……嗯,這個嘛。”君臨似笑非笑的望向蒼跡,“人為主我為客,此事還需問過蒼兄的意思吧?”
“……囉嗦。”蒼跡皺眉。
“看來蒼兄是沒意見了,青弦公子請放心,在下若要離開,必然會事先告知,斷不會不辭而別的。”君臨唇角笑意更濃,“那就暫且別過吧。”
驀然風起,車簾放下時玎玲串響,莫刀默默執鞭驅車,不多時,馬車就拐過大道消失了。
蘇青弦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欲言又止,蒼跡靜靜的看在眼裡,卻也只是看著而已。
莫刀突然覺得很頭痛。
雖然明知面前之人就是自己侍奉多年的主人,但那張陌生的面孔無論如何都看不習慣。
“主人,蘇公子已經平安回府,為何還要堅持這身裝扮?”
有人說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所以莫刀在內心飽受折磨之後毅然選擇把話挑明。
“欸,你不覺得好玩麼。”君臨悠哉的為自己把酒杯沏滿,“這張臉還真是好用,方才去了那麼多地方,幾乎是暢行無阻,看來這個蘇青蓮在皇城頗有人望。”
“冒充朝廷顯貴是要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