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眾人後頭,聞言停下腳步,臉色鐵青,說了句:“沒可能的,我去找司藤問個清楚!”
她性子執拗,掉頭就走,眾人心事重重,也沒誰去攔她,想著: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鬧就鬧去吧,沒準鬧出個柳暗花明,還能有一線生機。
***
蒼鴻觀主等人走後,司藤把密封盒拿過來,隔著透明玻璃對著裡頭的泥土細看,秦放好奇,問她:“這到底是不是赤傘的什麼血什麼泥啊?”
“不知道。”
“你不是聞過了嗎?”
“我長了個狗鼻子嗎?聞了就知道是誰的血?”
秦放被噎住了,半天才又問:“那你怎麼鑑別?”
“鑑別不了。”
秦放懵了:“你這個‘鑑別不了’,是那個‘鑑別不了’的意思嗎?”
“這世上的‘鑑別不了’,有很多種意思嗎?”
秦放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司藤還說的字斟句酌的:“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你第一天知道我沒了妖力嗎,我管它拿來的是血濡的泥還是血染的草,我都鑑別不了。”
她早知道自己鑑別不了,還一定要蒼鴻觀主取證,這是把戲做到十足,滴水不漏啊,秦放歎為觀止,正想說些什麼,手機裡有簡訊進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是簡訊內容忽然瞬間就讓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是沈銀燈,方便出來聊一下嗎?”
第⑩章
上次跟沈銀燈見面;已經搞得司藤很不快,秦放也不想瞞她;手機遞過去給她看:“我去還是不去?”
司藤接過手機看了看:“她是想打聽我這頭的反應,你想去就去;不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裡有數吧?”
秦放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三歲,你要是出事,我也得緊跟著給你陪葬,你覺得我會不會亂說話?”
這倒是,秦放真是愈發的上道了,司藤心情大好:“那去吧。”
秦放吁了口氣;正想轉身離開,司藤又叫住他:“秦放,這些日子你表現不錯,投桃報李,我給你個忠告。金玉良言,你要時刻謹記。”
十有□□不是什麼好話,秦放很警惕地看她:“什麼話?”
“你死心吧,沈銀燈不會喜歡你的。”
秦放氣結:“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沈銀燈了?”
“你每次見到人家,我都怕你眼珠子掉下來。”
“我只不過多看了兩眼,那是因為她跟陳宛長的像,換了是誰,遇到跟自己朋友長的很像的,都會多看兩眼吧。”
司藤笑笑:“你怎麼說都行啊,快去吧,沈小姐在外頭等著呢,我怕她等急了,待會翻牆進來,有傷風化。”
秦放氣的掉頭就走。
***
秦放一走,這院子裡顯得好生安靜,司藤百無聊賴的,坐了一會之後,轉身擺弄几案上的擺設,几案上間錯擺了自鳴鐘、花瓶和木底座的鏡子,取“終生平靜(鐘聲瓶靜)”之意,而但凡女人,擺弄這些到後來,都成了攬鏡自照。
老式的鏡子,照人多少有些失真,正看的好笑,鏡子裡有細長條人形貼著牆角挪進屋子,司藤心裡一驚,旋即反應過來:這是顏福瑞。
她把鏡子放回案上:“你還沒走啊。”
顏福瑞小心翼翼的:“司藤小姐,這世上有沒有什麼妖怪,出現時駕黑煙黑霧的?”
原來還是為了瓦房,司藤覺得他可悲可笑,卻又有可憐的餘味叫人於心不忍:“別什麼事情都覺得是妖怪,這個時代,就算有妖怪,也不會這麼囂張作怪,賓館服務員說的不無道理,也許是人為犯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悲傷,顏福瑞說的很慢,他說:“司藤小姐,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潘道長的葫蘆晃啊晃啊,他跳起來大叫說有妖氣,後來才知道,柳道長、張真人還有丁師傅的法器都有動靜,還有啊,今天白金教授也說了,警察每一間房都搜了,也沒找到。瓦房一定是被妖怪抓走了。”
司藤沉默了一下,問他:“瓦房是你的親戚嗎?”
“撿的,山上撿的。那時候瘦瘦小小跟小貓崽子似的,人人都說養不活。可是我想著,我不也是師傅撿的嗎,我就撿回來了,頓頓米湯,居然捱下來了……”
司藤突然打斷他 :“也就是說,這孩子沒來歷?”
顏福瑞說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司藤說:“為什麼瓦房一丟,你們都覺得是被妖怪擄走的,如果他是自己消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