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出兵,定要在新秀集結我大軍,新秀向來為糧草商賈重地,當與孫大人共同商議此事,不如傳孫壽澤大人來面議。”
“二弟所言乃孤王心中所想,即如此,便速差人去傳孫大人至泰興殿商議此事,今日稍晚些再請諸位來議吧!”
眾臣散去,赫安差人去傳了孫壽澤大人,午時過後,孫壽澤便入了南境港,荊天意一早便派人在此等候了,讓他意想不到的卻是,陪同孫大人一起來的,還有孫珠兒,自上次一別,也有三年多時間未曾謀面了,不知她對赫安的心思可有改變過,當初是因為喬可藍的原故孫珠兒才不被赫安接受,而如今,赫安貴為王者,孫珠兒卻在此時出現了……
荊天意接到孫大人之後便急急往泰興殿去了,孫珠兒卻不肯獨自留在南境州,執意要與父親一同去面見泰熹王。顯然,她對赫安的情誼還是一如當初,荊天意不禁心裡暗自愁了一下,如今只怕赫大哥要不要接受孫珠兒,是要關聯到與天境和新秀政事了。
赫安已在泰興殿恭候著了,見孫壽澤和孫珠兒一起來到,他心知,這孫壽澤在新秀富甲一方,早已做慣了土皇帝,如今卻要他重新歸降於與天境,他心中難免會不服,所以若是他提出要與赫安和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孫壽澤步進大殿,將隨從近五十個護衛留守在殿外,這架勢便是來者洶洶了,分明是要給赫安一個下馬威,而荊天意自打接到他那會兒見他這桀驁不馴的樣子,便吩咐蔣帥帶上一隊百人精英遠遠的跟著,這樣一來,孫壽澤這樣一看心裡更是不爽快,於是帶幾分怨氣進了泰興殿。見到赫安,他不太情願地半跪於地,父女二人同聲道:“臣(臣女)參見泰熹王,恭祝我王霸業千秋。”
赫安一見這情景便知來者不善,坐在那琉金王座上只輕輕一抬手,說了句:“愛卿平身。”連個座也沒賜,接著便說:“孫大人一路辛苦了,今次急傳孫大人前來,有一事相商。”
孫壽澤也馬上感受出赫安此時的氣勢也絕非當日在新秀的那個翩翩公子了,見這滿殿的文臣武將看赫安的眼神是十分欽佩的,他若想此時對赫安有何不恭,只怕是要自取其辱了,於是站在殿上恭敬地答道:“臣愚鈍,請聖上點化。”
赫安看了看荊天意,示意他講出事情原委,荊天意馬上意會,行至孫壽澤身邊,向赫安恭敬一禮,隨後道:“臣弟願代勞。”
赫安點了點頭,滿意地看著荊天意,只聽荊天意不急不徐地將事情向滿朝文武講明,最後對孫壽澤說:“所以還望孫大人能夠大開方便之門,若到時朝廷開戰,我與天境願出四十萬精兵相援,定要擊退荷堅大軍,若此時新秀尚未能和與天境同心同德,試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孫大人是比在下清楚的,你說呢,孫大人?”
此時聽過了荊天意的一番言論,孫壽澤對以往新秀那個小霸王也大為改觀了,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如此輕狂之舉想是已經讓荊天意不滿至極了,原是要試探與天境上下臣民是否對這新王心服口服的小動作,此時顯得拙劣了很多。他心裡盤算著這些利弊,很快便回話:“能為與天境揚名之役略盡綿力,當是在下無尚之榮,一切聽從聖上安排,臣絕無微詞。”
赫安滿意地笑了笑,揮手示意荊天意坐回自己的位子,而後自嘲地說道:“孫大人想必一路來奔波疲累了,孤王近日是瑣事不絕,記性也變差了,竟忘了給孫大人父女賜坐,來人啊,給孫大人父女賜坐。”
這時孫壽澤父女才被安排到四位州長邊上,由於喬向華近日身體不適,每天只是早朝時參加,孫壽澤入座後很快便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心裡盤算著,喬向華一生為這王位機關算盡,如今卻讓赫安撿了便宜,他自是心中不服,看來,他需要單獨拜訪喬向華了。
赫安遂差人準備晚宴,宴請孫壽澤父女,而赫安從孫壽澤一入座便覺察到此人心懷不軌,想必是土皇帝做久了,心中想法也多了起來,赫安心裡十分清楚,坐上這王位,便是準備好了要面對這一切,他高舉酒杯,向滿朝文武敬道:“孤王今日宴請各州重臣,旨在與天境萬民一心,共推繁榮,望諸位重臣齊心治國,不負聖祖之望。”
眾臣恭敬舉杯道:“臣一心歸於聖上,定與聖上同心同德。”
這宴席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歡聲笑語之間透著槍棍,溫言之中夾著利劍,此時的赫安心中所想,一顰一笑都是喬可藍,若此時她在,她定是身邊那琉金鳳椅上的王后,對孫壽澤這樣的口蜜腹劍之徒定也會有一番機智言語,令他自慚形穢,可是此時,這也只不過是屬於他的一場美夢幻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