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這個妙詞兒,多用來形容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尹百濯總算徹底松出了這口氣,一張愁雲慘淡的臉上瞬間風雲變幻,消停後多了九個巨大的字:沒錯,這就是我,請繼續。
撥弄著櫃檯上擺放整齊的戥子錘,停頓了許久,才笑著看向福貴,道:“是啊,‘慘’綠少年,阿福,你看你百濯哥哥將這一抹慘綠穿得多麼玉慘花愁、慘絕人寰、慘不忍睹,當真當得起一個‘慘綠少年’當中最精妙的一個‘慘’字。”
尹百濯的微笑僵在嘴角,我似乎聽見什麼東西滴淌的聲音。
福貴嚴肅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我從前只當慘綠是種漂亮的色彩,沒想到經煙兒姐姐指點,還悟出了另一份意思。”
我謙虛地笑了:“不敢當。”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過去已盡滅(3)
對於我被尹百濯強行扛出百濯堂的流氓行徑,師父非但沒有阻止,還憂心忡忡、難掩喜悅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囁嚅半天,道:“悠,悠著點兒,啊。”言罷看也不看我一眼,轉身進了屋。
福貴瞧向我的眼神十分同情,以口型對我道:“煙兒姐姐,對不住了,福貴救不了你。”便也嗖嗖與嗖嗖地跟在師父後頭竄進了屋。
我氣得差點吐血三升。
尹百濯扛著我似乎同扛著袋大米一樣輕鬆,還故意顛了我兩下,賤兮兮道:“損我啊?損我啊?羅煙啊羅煙,你不是很能損人嘛?”
繼而便是翻江倒海的上下顛簸,我死死揪著他的衣襟,虛弱道:“不行了,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他嚇得趕忙將我放了下來,手撫上我的背,慌作一團:“沒事吧?有沒有事啊?能走麼?”
撿開他的手,順了順心口,淡定道:“沒事,我只是想吐血。”
他嫌棄地一把將我甩開。
將顛得有些不太牢固的面紗解了重新戴好,若無其事地跟上他的步子,沿著長安街一直向前走。他身量高大,步子也大,我欲跟緊不免有些吃力,忙不迭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他自顧自揹著手在前面走著,碧綠束帶飄飄揚揚,手中執著把象牙做的聚骨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儼然一個十足風流的公子哥兒。
前頭傳來公子哥兒輕飄飄的回答:“布莊。”
忽而慚愧地認識到,無論我與這紈絝子弟相識多久,都跟不上他的思維,且是永遠跟不上他的思維。追問道:“布莊?去布莊做什麼?”
他將扇子晃得很是嘚瑟,依舊輕飄飄道:“去布莊做什麼?你腦子被福貴抓去入藥了麼,去布莊當然是買布了。”
我關注的重點是“為何突然要去布莊”,而他思慮的則是“去布莊除了買布還能做什麼”。
顯然這便是高智商與低智商的霄壤之別。
難得被他損上一回,尹百濯的嘴什麼時候也這樣毒了,思來想去卻覺得不對,“腦子被福貴抓取入藥了”似乎是當初我損他時說的。心中自我檢討起來,甫才想表揚他一番來著。
過午時分,熱勢不減,我素來怕熱,此時又戴著面紗,不得不走上兩步便掏出帕子來擦汗。
尹百濯悠閒地開著路,偶一回頭,見我落了幾步遠出去,嘆了口氣,故作老成道:“女人真麻煩。”
嘴上說著,人倒是退了回來與我並肩走,步子也放慢了些。那把他老爹於他十六歲生辰時送與他的象牙扇扇出的風,源源不斷地拂過我的臉龐。
象牙扇果然比紙扇來得涼爽,別人扇風果然比自己扇風來得爽快。
“本少爺親自為你扇風,感覺如何?”
我收了帕子,道:“甚好,似乎有無數銀票撲面而來的感覺呢,令人的心中都如沐春風了呢。”
他嫌棄地瞥我一眼,收了扇子在我頭上一敲:“財迷心竅。”推了布莊大門踏了進去。
這廝出門便是爺,現在哪有轉午那陣乖乖巧巧趴在一旁,不吵不鬧看我謄書的模樣了,果然就不該給他好臉色。
被敲得有些痛,這虛有其表的扇子如此得沉,想必他扇了這麼久的風也該手痠了。手撫上額頭上的包,剛湧上來的感激之情盡數被嚥了回去,在背後瞪了他一眼,跟著他進了布莊。
尹百濯果然是隻香餑餑,前腳才踏進去,店老闆就兩眼放光地迎了上來:“少爺,怎麼親自來了,您什麼時候也關心起下人的活計了?”
尹百濯很有派頭地大手一揮,道:“下人也不容易,總要抽空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