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十七的位置比較佔優勢,為了全力將劍尖指住趙十七,他只能放棄對戰馬的控制,任馬兒撒開四蹄在大漠之中亂奔,風沙之中非常容易迷路。
夏泠心中漸漸著急起來,他身上有傷,且都傷到了血脈,僵持下去他會失血昏迷的。十七顯然也拿捏住了這一點,靜靜地伏在他身後,等待著能夠重新制服他的時機。
夏泠雙手一手將劍持穩,一手控制住趙十七的攻擊,將一隻腳抬到前面,勾住韁繩,戰馬在他單足的指揮下,希律律一聲長嘶,朝盛雲城方向而去。
十七有些焦急,方才她全盤將他握在手中的時候,自然希望能夠儘快見到南煦官方;此時她和夏泠是彼此互相鉗制,若出現了他的人,她就只剩下了束手就擒這一條路了。
十七也在他的腳下試圖奪回戰馬的控制權。
他的腿比十七長多了,十七哪裡搶得到,搶了兩下只能放棄,硬著頭皮向盛雲城的方向而去,關九郎不知道何時會出現,十七到時候恐怕很難脫身了。
風沙濃重,雖不至於令戰馬無法前進,但是大漠裡可視的距離都非常短。
夏泠隱約看到了似乎有人在前方騎著馬奔跑,他還未追上去,那撥人倒撥轉馬頭反而向他們兩個靠攏過來。十七一看,正是眼神特別好的三傻子發現了趙十七在夏泠的身後,讓兄弟們一起過來救大當家的。
他們只是普通的邊民,沒有武功,可以說幾乎也沒見識過高強的武藝。
石頭仗著騎術好,帶著秦麻子和豆豆,一下子衝到趙十七的面前:“大當家的——”十七大驚:“別靠攏過來!”
夏泠冷笑,他看到這匹馬坐著三個人,前面的小瘦子騎術不錯,中間一個矮胖子,後邊擠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坐的位置非常狹窄,本就搖搖欲墜。他了解,這就是趙十七這夥人中間最小的男孩名叫豆豆。
他手中的劍從十七的喉嚨迅速退出,一個橫挑,便將那小男孩挑到了自己的手中。
用劍尖對準身後的趙十七那是十分困難的,可是要控制落在自己懷裡的這個綿軟的小人質,簡直易如反掌。
十七看到豆豆落入他的魔掌,聲音都不敢出來了。
夏泠再次掌握了主動權,將豆豆在自己面前擺得舒服一些:“你快些走,我就放過他。”
趙十七沒說話,蹲在他身後彷彿消失了,夏泠問:“你到底走不走?”
十七的刀輕輕頂在他的後腰,沒有變化任何動作:“夏將軍,你現在血流得差不多了吧?難為你還能支援到如今。”
夏泠確實早已頭昏眼花了。
他還從來沒有昏過,胸中塞滿煩澀,耳朵裡似堵著棉花,十分難受。
他也從來沒有過這般身體失控的感覺,他閉著眼睛,雙手摸索著在馬轡頭上將身體緊緊擰住,免得自己失去知覺之後,掉下急奔的馬匹,失了性命。
頭腦越來越昏沉,眼前越來越黑暗……
十七專心聽著他的呼吸,判斷他何時昏迷。
兩人又對峙了一會兒,趙十七終於可以確認他已經不能動了。
十七鬆開刀,用肩膀將夏泠撐住,她當初給他開的兩個傷口都是有所算計的。
她終於贏了。
豆豆在馬前發出呀呀的怪叫聲。
十七從夏泠的肩膀上向前望去:“潰兵來了!”她張目一看,只見紅色旌旗黑色戰甲,正是南煦的軍隊。她心中呸了一聲,這夏泠忙乎了半日,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北祁的戰神路朗,哪裡是可以從戰場上被擊潰的人?就像南煦的君莫語,也未必會死於正大光明的戰場之上。
此一戰之後,還會有許多的佈置,夏泠要的只是路朗能夠為奪寶而輕騎出庫勒爾大漠,還要他在豈蘭崖之下輸上幾分臉面。這一些,夏泠都已經做到了,姜逖自然見好就收,不可能讓全部驚雲騎給路朗拿去磨刀。
趙十七面對如此眾多的潰兵,來不及找草頭們會合,只能用繩子將夏泠的身體綁在馬身上,讓豆豆抱住自己的腰坐在身後:“豆豆,抓緊了!”她一夾馬腹,慌不擇路地向著大漠猛衝出去。
風沙越來越大,漸漸演變成了一場沙塵暴。十七身下的馬匹也走得歪歪倒倒,不知道走到了何處……
馬匹忽然一個打滑,十七、夏泠和豆豆都摔倒在戈壁上,她按住豆豆,一起趴著等待風沙塵暴的結束。
天昏地暗,山水無色,十七熬了許久才等到這場風沙的結束。
趙十七憑著自己在大漠生活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