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番在樹叢中找到趙十七,將她一把拖出來:“趙姑娘。”
“幹什麼你……千尋,你如何會來這裡?”十七紅腫著雙眼,把自己又弄得一塌糊塗。
——如何會來?!千尋丟給她一塊手帕:“趙姑娘,你收拾收拾,跟我去嵐京。”
“我去嵐京幹什麼?”十七淚水又開始流個不停,“我還要找人。我真不應該,我想著這山裡隱蔽……”
“你的兄弟是不是?已經都去嵐京了,公子讓我來接你一起回去。”
“我真不應該……我想著這山裡隱蔽……真的麼?”十七一把擦乾眼淚,“你別騙我吧?”彷彿從地獄中再次回到人間,十七渾身都在發軟。
“騙你做什麼?”千尋一肚皮氣。
十七被他氣得又掉起眼淚:“那為何不等我回來再接他們走?我有多擔心?”
“我哪裡找你去?跟頭野兔子似的。”
“你才野兔子!”十七和千尋幾乎說不上話,一開口兩人就互相謾罵。
千尋對於此事,也非常憋氣。
夏公子閉關兩個月出來以後,聽說兩位兄長到了長雲山,先是派人手增援長雲山,後來又命令他將草頭他們找出來,送到嵐京來,還要求他動作迅速不得耽擱。
嵐京到長雲山有多遠?千尋剛把那些土匪雞飛狗跳地送到嵐京,正要好生歇口氣,夏公子又對他說:“去,把十七接回來。”
媽的!
要接趙十七,不能稍微等等,讓他把他們一夥人會齊了,一併接過去?一番手腳兩番做,當他千尋是牛還是馬?
夏泠眼皮耷拉著,沒搭理他:不先將草頭他們接到嵐京,趙十七會乖乖就範嗎?
千尋只得應道:“好,我將趙姑娘速速接回。”
“不必速速,一切聽其自然。”夏公子說。
千尋的“聽其自然”那就是一場悲劇。
十七跟他走了十幾天,忍不住問千尋:“千尋,你最近是不是印堂發黑?”
“怎麼了?”千尋抱著刀,面色暗沉。
“為什麼我們好幾次打尖都錯過了宿頭?你僱的馬不是拉肚子就是崴腳,你不是在耽誤行程吧?”十七本以為是何人故意使絆子,可是所有事情都非常自然,毫無可尋查的物件。
千尋低頭趕路:所有事情都非常自然,毫無尋查物件——這就說明暗算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夏公子。
到了長江的葫蘆口渡口,還適逢春季漲潮,連日大雨下得道路泥濘,舟船不通,十七隻能在葫蘆口的周家村住了十幾天。要不是確信草頭他們已經到了嵐京,不知道要將她急成什麼模樣呢。
千尋忍不住問她:“趙姑娘,前面有個瞎子算命攤,你何不去算算命?媽的!說不定我們之間,印堂發黑的人是你。”
十七笑答:“胡說吧你?”
——她趙十七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人,哪會印堂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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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逢
煙花江南,杏雨春深,趙十七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