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唯一一家,我知道在別人家門口燒紙是件不道德的事,就算是親戚也不行。因此,我就在十字路口的大右邊燒了那紙。本來我覺得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可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有那麼多爛嘴的人惟恐世界不亂。我燒紙的事情不知是誰告訴了我的那個缺弦的姨奶。所以這事就又熱鬧了。
我和弟弟把墳頭土拿回來之後就去我家的柳樹林裡找我們的三個舅舅了。
這樹林還是我爸親手栽的,如今樹已經長到手腕粗了,可父親卻不在了。唉,物是人非最讓人傷感。老爸在賺錢的事上沒少操心,所以他在這些樹苗上也沒少下工夫,他一心盼著這樹快長,以便賣個好價錢,可他還沒有等到這天,自己就撒手人寰了。
說到舅舅我不得不多說幾句。我有七個舅舅!但卻沒有一個親姨。也就是說我媽是我姥姥唯一的一個女兒。我的七個舅舅裡有兩個是殘疾,那就是我的大舅和二舅,他們兩個全是啞巴,至今無妻。唉,誰會把自家閨女嫁給個這樣的殘疾人呢?這真是對殘疾人的歧視。剩下的那五個舅舅都已經結婚了,並且全都有了孩子。我家在父親出事了之後,就與父方的親戚斷了關係,這事全怪我那滿身銅臭的叔叔。我家能支撐到現在的境況全靠了我的這些舅舅們,母方親戚的大恩大德這一輩子我也不能忘。
三舅、五舅、七舅早在樹林裡等我們兩個了。他們也都屈尊了那算命先生的話,把樹林中間那片樹全刨掉,在那裡挖了個坑。這算命先生真是厲害,勞著騙人錢財不說還不講究環保。看了那一片昨天還與皚雪抗爭的樹此時全載倒在了地上,不免又讓人聯想和傷感。這不就是我父親的命運嗎?
唉,命運是最會捉弄人的,你完全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戲弄你一把。
那坑已經挖好,新翻出來的土邊上放著燒紙、酒和一些供品。舅舅們繼續把坑挖大。
";來,把土放這裡吧。";五舅指著一個新買的骨灰盒對我說。
";好的。";我把父親的墳頭土放了進去。那裡邊有幾枚鏽得不行的銅錢,放好了土之後我就把骨灰盒蓋上了蓋子。這又讓我想到那夜抱著老爸骨灰 坐了一夜車的情景。並且我又想到了我姑父,不知道都過了一年多了,他的骨灰是不是還沒被安葬?唉,我那可憐的姑父!沒辦法,誰叫命運給你安排了一個毒婦呢?
";都弄好了的話,那我們就燒紙添土吧。";三舅在這裡是長者,他建議大家道。
不過這時,我看見我的那個缺弦姨奶穿著個紅外衣向我們這裡走了過來。我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那一雙乾癟的三角眼就已經瞪住了我,那眼睛簡直要噴出了火。
這時我還沒有想到是因為燒紙的事。我又怎麼能想到呢?我確實是沒有在她家門口燒紙啊。她瞪著我的眼神就像是我強姦了她的女兒似的,弄得我都有點發毛了。
";你幹啥來著你知道不?";缺弦姨奶當頭就是這麼一句。
";我?……我怎麼了?";我反覆思索,大腦超光速得旋轉,可我就是想不出來究竟我有什麼事對不起她了?我確實沒有強姦她女兒啊!
";你說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吧?";她怎麼這麼問我呢?我迷糊了!
";……?沒有啊沒有啊!";我趕緊解釋。
";要不就是咱們家有誰和你有仇?";她繼續說。我就暈了,這是哪和哪啊?
";沒有沒有!我們是親戚呢,怎麼會有仇呢?";我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