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錢的射入點處,爆炸開來,血肉橫飛,腦漿迸裂,頭骨飛濺。
沈瓊樓死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死在了一枚青錢上。
平日裡,他篤信‘人為財死’一說,也相信終有一日,這句話會在自己身上應驗。
可惜,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筆財,居然只有區區一文。
遠遠的,瞧見沈瓊樓的腦袋居然炸開了花,可把‘炎陽雙魔’著實嚇了一跳。
因為距離的緣故,他們沒聽到黃芩的那聲‘看打’,更沒瞧出黃芩其實是用暗器射殺了沈瓊樓。但是,有一點,他們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就是,黃芩緊緊逼上的身形和沈瓊樓一分開,沈瓊樓立刻倒地斃命了,而在此之間,黃芩並沒有揮刀。
“妖術!” 二魔一起驚撥出聲,同時兩人的信心和鬥志都降到了最低點。
說到底,他們只是會兩手武功絕學的江湖惡人,對於那些玄之又玄,鬼之又鬼的道法、妖術總是十分忌憚,是以一旦認為對手會使妖術,心底便生怖不已。
姚蘭芝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孫有度瞧見,小聲問她道:“有何不妥?”
姚蘭芝皺眉,輕聲道:“絕不是妖術,應該是暗器。但那人出手太快,究竟是什麼暗器,我也瞧不出。除非能上去仔細驗看一番。”
這種危機時刻,想上去驗看屍體,怎麼可能?
孫有度頓時驚愕道:“竟連你也瞧不出?”
須知,姚蘭芝的暗器功夫,已可與上一代暗器之王‘八方風雨’姬於安不相伯仲,連她也瞧不出的話,那個人的暗器功夫豈不是太可怕了嗎?
姚蘭芝點頭道:“他的暗器,感覺應該和我類似,也是以‘元神馭刃’發出的,威力當不亞於我的‘接引神刀’。”
稍作考慮後,她又叮囑道:“那人可怕至極,等他衝上來時,你們千萬莫要與之動手,否則等於白給。我會全力一拼,能殺的了他,就當祭奠標槍下死去的兄弟們,若是不成,即使我死於他手,你們也別做無謂的拼鬥。”
已經止了血,也被包紮好傷口的姬連城聞言,心神激動不已,只說了聲:“蘭芝!”便哽噎住,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能令姚蘭芝說出這樣絕望的言辭,足見敵手武功之高強,已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接下來的險惡,想必不堪設想。
其實,這是姚蘭芝情緒有些失控的表現,她眼見著‘威武行’眾兄弟損失慘重,被場上慘烈的搏殺所震撼,失去了應有的對大局的判斷,才會只想拼得一死,能多殺傷幾個敵人就多殺傷幾個,也算給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
比起這二人,孫有度明顯老辣了許多。他想了想,低聲道:“不管怎樣,咱們‘威武行’這次是栽定了,即便一起拼掉性命,也不過多幾個躺倒的。你們別再想了,目下最緊要的,是逃出去!如有機會,日後再替兄弟們討回公道也不遲。”
姬連城、姚蘭芝細細一想,他的話的確沒錯,今日‘威武行’幾乎死傷殆盡,就算他們三人,加上還有兩三個僥倖沒死的兄弟拼死在此,不過是多添上幾條性命,反不如逃出生天,日後或許還有報仇的機會。
也許,只有到了這等危急時刻,才能顯示出孫有度那幾十年江湖經驗的可貴。姚蘭芝雖然武藝超凡,畢竟經驗不足,不像孫有度在這等時候,還能權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決斷。
姚蘭芝點頭道:“孫爺說的不錯,可這些對頭厲害,怕不容易從他們手底走脫。還是再瞧瞧看吧。”
三人緊張地觀望著。
黃芩的那聲“看打”,旁人不曾聽見,他前面不遠處的韓若壁卻是聽見的。
不過,韓若壁並沒感到意外,甚至連扭頭看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畢竟,他原本就知道‘三針’之一的‘秋毫針’是死在黃芩的飛刀下,從而推知不論黃芩身份如何,在暗器方面的功夫,都絕對堪稱高絕。加之,剛才他已瞧見黃芩那一刀‘以神馭刀’,明顯比沈瓊樓強過不止一籌,再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這一仗,基本上勝負已定,毫無懸念。是以,對於黃芩,此刻韓若壁只覺完全沒有關注的必要。
此刻,韓若壁關注的人,是柴恆。
他的劍,已對上了柴恆的刀。
就見柴恆抖擻起精神,施展開渾身解數,以掌中的繡眉雕花刀和韓若壁有聲有色地纏鬥在了一起。
一時間,居然難分高下。
按說,柴恆的武功比起沈瓊樓還頗有不如,此番與韓若壁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