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蕭蘭軒又道:“但死罪可饒,活罪難免!我要將爾等盡數押回‘解劍園’囚禁,直到‘南華幫’前來贖人。並且,從此以後,‘南華幫’的人切莫再踏入歸善半步,否則莫怪我‘解劍園’劍下無情。”
以犀利的目光橫掃全場一圈,他面色兇戾道:“倘有不願繳械之人,殺…無…赦!”
‘南華幫’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了右護法長老龍天任的身上,等著他拿主意。
良久,龍天任緩步踏至蕭蘭軒面前,高聲道:“繳械可以,但老朽有個條件。”
蕭蘭軒挑眉道:“這種時候,你還敢跟我講條件?”
龍天任道:“這個條件合情合理,蕭少園主不妨先聽一聽。”
蕭蘭軒道:“說。”
龍天任道:“這裡剩下的人裡,除了我們‘南華幫’的弟兄,還有五位為著‘南華幫’的情誼前來助拳的江湖朋友,並且他們都已受了傷。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欠‘解劍園’的本該記在‘南華幫’的頭上。因此,老朽望蕭少園主高抬貴手,先放他們離開。”
看上去,似乎到了這種時候,龍天任率先想到的還是‘南華幫’在江湖上的名望,是以才要保外人先離開。
稍稍遲疑了一刻,蕭蘭軒點了點頭。
他這麼決定,一方面是不想用‘解劍園’的傷藥替敵人治傷,另一方面也是確如龍天任所言,他已將殺父之仇記在了李自然和‘南華幫’的頭上,不欲再牽扯進外人,何況那些人已然負傷,也算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轉身,龍天任衝那五名江湖人拱了拱手,道:“幾位快些找地方醫治傷勢去吧。”
那五個江湖人忙連聲道謝,接下來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離去了。
之後,龍天任又衝蕭蘭軒拱了拱手,道:“多謝蕭少園主。”
轉念,他又道:“既然蕭少園主要人來‘解劍園’贖我們,總得傳訊息給我們韶州的弟兄,如此,倒不如從我們中選派一位腿腳麻利、且在‘南華幫’地位不低,能說得上話之人前去報信為好。”
他這種說法,就差沒直言他即是最佳人選了。
蕭蘭軒搖了搖頭,冷聲道:“在場的‘南華幫’眾,一個也走不得。至於訊息,我自有辦法傳去韶州,你就不必多費心機了。”
韓若壁在後面哧聲一笑,插嘴道:“放心吧,他賣了個人情給那五人,他們一定會幫他把訊息傳去韶州的。”
此時,他已從馬背上的包囊內取出一件綢衫套上了。
龍天任心有餘悸地望了眼韓若壁,轉對‘南華幫’眾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今日,我們已是一敗塗地,為免再有無謂的流血,大家都放下武器,跟我去‘解劍園’走一遭吧。”
忽然,有人出聲道:“如果蕭少園主不守承諾,待我們束手就擒後,卻要了我們的性命,如何是好?”
蕭蘭軒面露不屑之色道:“要取爾等性命,現時即可,何必等爾等束手就擒?”
望了眼蕭蘭軒,龍天任道:“素聞蕭老園主一言九鼎,想來蕭少園主也必是重信之人,我們不必多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疑來疑去原也沒什麼用。
之後,在一陣叮叮噹噹聲中,眾人丟下了武器。
稍後,蕭蘭軒讓衛經綸、宮露白和黃芩、韓若壁,以及‘解劍園’一眾子弟押著這些人去‘解劍園’了,而他自己則奔至蕭懷物處,和二叔一起把老爹的屍體運回了家。
夜涼如水,月華似銀。
‘解劍園’,前花園內的 ‘碧波榭’內,韓若壁眯著眼,吊著眉,象是沒了骨頭一樣慵懶地斜依著亭柱癱在地上,不好說是坐著,還是躺著。他的懷裡抱著個酒罈,身邊的地上放著兩隻碗,靠近他身前的那隻碗裡的酒剛被他一口氣喝光了,另一隻離他遠些的碗裡則盛著滿滿的酒,顯然還沒有人喝。
黃芩手撐膝蓋,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正面色古怪地盯著他瞧看。
韓若壁嘻嘻一笑,道:“都瞧了半晌了,還沒瞧夠?既然這樣,不如靠近些,才瞧得更清楚、更仔細。”
說著,一伸手,就想拉黃芩入懷。
黃芩側身輕輕躲過,道:“我瞧你是因為好奇。”
“好奇?”韓若壁伸了伸舌頭,道:“我渾身上下早被你瞧遍了,還有什麼可好奇的?”轉而,他指了指那隻裝滿了酒的碗,又道:“說起來是我該好奇才對,這半天了,你怎的一口酒也不喝?”
黃芩道:“我好奇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