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小翠的後頭劈下去。
小翠只哼了半聲,就被那一掌劈得倒下去,那個操琴的周老兒發出一聲厲嗥,挺著手中的胡琴砸了過來。
秦風還是沒躲,伸出手去,架住了砸下的二胡,啪啦一聲脆響,竹筒鋸成的琴箱,砸得粉碎,而那根圓直的琴柱卻彈起老高,脫出了周老兒的手,撞在石壘的牆壁上,發出了光啷啷的聲響。
奸傢伙,那竟是鐵的。
周老兒沒來得及出第二招,因為秦風的攻擊很快,他伸手架住了砸來的胡琴時,身子已經半旋轉開去,雙腳連續飛踢而起,叭叭兩聲,都踢在對方的頸子上,周老兒身子也跟著打兩個旋,然後才滾倒在地不動了。
交手一共三個照面兒,經過不過眨眼工夫,一場打鬥已經結束了,兩個人已經趴下了一雙。
鐵飛龍是識貨的,情不自禁地叫道:“好!好彈腿,鴛鴦飛鐵金剛,秦少爺!你真行,真行!”秦風仍是笑吟吟站在那兒,臉上一付吊兒郎當的勁兒,夠懶散,也夠灑瀟,可是他的狀況並不大愉快。
小翠的那柄刀子還插在他的胸膛上,入肌寸許,沒傷到內臟,可是已有鮮血滲了出來。
哈瑞雲尖叫一聲:“秦風!你受傷了,鐵飛龍,你還楞著看什麼,還不快上外頭叫大夫去!”
秦風擺擺手:“沒關係,一點皮肉之傷,我屋裡有生肌療毒散,是寒家祖傳的方子,治外傷很靈,胸前的刀傷是小事,倒是我的膀子上挨的那一下不輕!”
他捲起袖子,雪白的小臂上一條淤紫,四周紅腫了起來。
秦風看看傷處,輕嘆一聲道:“我估計錯了,以為這傢伙最多不過三五百斤力氣,估計著還可以湊合,那知道他這一砸,少說點也有千把斤,而且又是掄著傢伙,打得我眼前直冒金星,原來計算著是用擒拿手製住他的,臨時逼得用了腿,恐怕也很難拿捏住份量了,對了!鐵總管,請你看看那個老傢伙的傷勢,頸骨斷了沒有?”
哈瑞雲駭然低呼:“什麼?一千來斤的勁道,你也硬拿血肉之軀硬往上挨,你以為自己是鋼澆鐵打的?”
秦風聳聳肩:“沒關係,三小姐,我捱得起,我在家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跑到京裡逞能去了,結果處處碰釘子,回回捱揍,三天兩頭總叫人抬著走,我咬著牙關挨,總算把功夫學成了,我的武功就是靠捱揍練出來的。鐵總管,勞勞駕,去瞧瞧那個老的,趕緊找個大夫給他瞧瞧!”
哈瑞雲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自己受了傷,不趕緊調理,反而先管人家……”
鐵飛龍彎腰拉起周老兒,只見他的腦袋歪向一邊,口中鼻孔中,兩邊的耳孔中都往外冒血,顯見得是不中用了,他放下老人,微帶畏色地道:“秦少爺!不用麻煩大夫了,他的脖子已經斷了,牙床也碎了,您那兩腳恐怕也有千來斤的勁道吧!”
這不怪他心驚的,因為他扶起周老兒的時候,觸手堅硬,不像一般老人那樣鬆鬆軟軟的,那是練過氣功的徽候,而且他在捱上雙腳的時候,已經鼓足了氣,到現在還沒散,但仍然死在秦風的腳下。
他說秦風的兩腳有千來斤的勁道,只是保守的估計,實際上他知道,周老兒既然在雙臂上能力撥千斤,加上這一身好氣功底子,秦風的雙腳,至少還得強上一兩倍,才能把對方立斃腳下,這份功夫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鐵飛龍不敢表示出自己能看出多少,只有以一般的標準,隨口謅上兩句。秦風卻哈哈一笑道:“鐵總管,你真是好眼力,連我腳下用多少勁兒都瞧出來了,比我自己都清楚呢!
不過,我知道那兩腳要是隻有千來斤勁兒的話,倒在地下的應該是我了,你也別打馬虎眼兒,我出腳多重你清楚,咱們不談這個,現在麻煩你找幾個穩妥的人,趕快把這個死的悄悄地處理掉,絕不可漏出一點風聲!”
鐵飛籠連忙道:“是,是!這個小的理會得,您放心好了,絕不會洩漏半個字兒出去的?”
秦風笑了一笑道:“洩漏出去,對我沒什麼,憑我跟清水的交情,我扛得起,但人死在王莊,恐怕人家不肯罷休,遷怒到王莊頭上來了,可就麻煩了!”
鐵飛龍又是一驚:“秦少爺!您說這兩個人跟清水社長有關係,是南滿會社派來的?”
“是的,據我所知,他們一個叫丹下正宏,一個叫濱戶芳子,是黑龍會中有名的殺手,這次是專門派來調查王莊的底細的……
所以,我才要特別招呼你叫你們手下注意著點,不能弄成殘廢,也不能弄出人命,因為東洋人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