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元空當做了球,踢出老遠,浴著月光,飛進了森林深處。
他晃了晃手裡的雁翎刀,刀劈斧砍,斬釘截鐵的大喝道:“憑我還有一條命!”
孫華通的臉色沉了下去:“四師弟,你去把六師弟的頭先撿回來,以保得全屍。”
張通飛一樣的衝進了森林,衝向頭顱落下的方向。
孫華通沉聲道:“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只能把命留下了。”
夏元空大笑:“放你奶奶的屁!”
“退下!”孫華通一聲低吼,葉卦鶴和孫不靈便遠遠退開了。
僅僅是這兩個字的瞬間,夏元空已經揮著雁翎刀衝上來了。
一個人豪爽不豪爽,從他打架廢話多不多就能看出來。
夏元空廢話很少。
月光下寒芒閃耀的雁翎刀,已經高舉過頭,瞄準孫華通的脖子,怒砍而來。
也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孫華通整個人卻已經完全改變。
改變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
他的太陽穴凸起,內力遊走全身上下四百多個穴道。
握劍的右手背上爆出的青筋,就好像蜘蛛的腳,古樹的根。
六根強而有力的指頭,催動著全身上下三十六條經脈的內力。
這一股股雄渾強勁的內力,此刻已完全凝注在他手中的劍上。
這一劍的威力,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劈開華山,斬斷瀑布,至少還可以逼退夏元空。
孫華通揮出的劍,已沒有太繁瑣精妙的招式,憑天生的六根指頭的內力,已不需要任何招式。
當夏元空那柄比孫華通的劍要寬大許多的雁翎刀,和他的長劍相觸時,他自己整個人就向後飛了過去。
雁翎刀的刀柄,震的他虎口生疼。
孫華通佇立在原地,靜靜的望著他。
夏元空在喘息,他的目光凝視在孫華通的劍上。
那是一柄經過千錘百煉的鋼劍,劍面上佈滿了清晰的劍紋,黯淡的月光下,彷彿透著一股暗青的光芒。
飄落的楓葉,落在劍上,還未觸及,卻已經斷成了兩瓣。
也許只有孫華通這種六根指頭的異人,才能將內力如此雄渾的注入劍中。
這一切夏元空雖然都看在眼裡,但他沒有刻意的去思考和分析,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牛鼻子道人要殺他朋友。
當他虎口的疼痛稍稍減弱時,他已經再一次揮著雁翎刀衝上去。
雁翎刀如狂風,死暴雨,夾雜著夏元空的吼聲和汗水,兇猛的砍向孫華通。
沒有精妙的套路,因為這是一種男人們最原始的刀法。
拼命的刀法。
不利用敵人的破綻,也不靠一招一式的計算。
這種刀法,只需要男人體內最沸騰的鮮血。
拼命的招數,往往很湊效。
孫華通沒有反擊,他只是用劍格擋著。
他的表情既沒有緊張,也沒有慌亂,一副從容的態度。
葉卦鶴和孫不靈不出手幫忙,只因為他們知道,孫華通用十成內力催動的劍,威力遠在劍陣之上。
刃口上擦出的火花,彷彿黑夜中的繁星。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刀聲劍音,彷彿是審判命運的曲子。
誰也沒有想到,包括夏元空本人,今夜,是他徹底改變他人生的篇章。
一百個會和後,兩人終於分開了。
孫華通的肩膀上多了一處刀傷,臉色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氣喘,佈滿劍紋的劍,仍然寒氣逼人。
夏元空雖然槍桿一樣站的筆挺,可是他的雁翎刀上,刃口已經有十幾處卷口。
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五處劍傷。
孫華通淡淡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元空沒有說話,因為他的五臟六腑正翻江倒海,若是一開口,恐怕就要噴出血了。
孫華通道:“不說話?你舌頭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久的沉靜後,夏元空將喉嚨裡的膿血嚥下後,開始狂笑:“華山劍客,不過是浪得虛名!”
葉卦鶴忽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