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鏢局,那江湖上因寶物而引起的仇怨一定數不勝數。
這麼大的一個鏢局,眼下卻有五個鏢師隨隨便便,莫名其妙的在荒郊野外被殺,這如何能讓兩人不震驚。
況且做古玩生意的宇文濤,和原刑天之間也有不少的生意來往。
馬車凝重的向前駛去,緩緩停在了俠威鏢局門口。
鏢局孤零零的坐落月光下,迎風飄揚的鏢旗已不見,寫著“俠威鏢局”的近期招牌也靜靜的躺在地上。門口一對蹲在地上的石雕雄獅,此刻看起來彷彿也無精打采。
任俠威的石雕在門的左側站立著,石雕的頭顱已經不見,旁邊四散著不少石頭碎片,想必那就是頭顱的碎片!
宇文子喬淡淡道:“看來俠威鏢局還是給挑了。”
留星雨道:“難不成真的是朱夢航乾的?”
說話間,宇文子喬已經走到紅漆大門前,扶起那塊寫著“俠威鏢局”的招牌,緩緩的擱在一側。伸手推開虛掩的大門,邁過門檻進入。
兩人一進俠威鏢局,剛跨入院門,就感覺一陣血腥味鋪天蓋地的燻來,令人作嘔。
明月被烏雲遮住,四下黑漆漆的難以視物,留星雨更是捂著鼻子,怪里怪氣的說道:“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宇文子喬凝重的說道:“屍體。”
留星雨被這兩個字嚇的心中一陣愕然。忽然,烏雲散開,藉助月光漸漸的看清了院內的情形。那情景足以嚇死一個普通的少女,也可以將留星雨嚇死一半。
就連宇文子喬的瞳孔,也因眼前駭人的景象而放大。
只見院內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具屍體,臭烘烘的就好像一院子的肉醬。
看上去好像都不是被某種兵器所殺,倒像是被某種生物啃食或毒死了一般。
有幾具已經只剩下一身骷髏。有幾具全身是血洞,從前身直傳後背。有幾具臉色漲的紫紅,脖頸的血管已經被咬破。有幾具屍體全身無傷,只是嘴唇發白,雙目圓睜,死相恐怖驚秫。還有幾具全色發黑,肌肉收縮。
這情景嚇的留星雨一聲尖叫,要不是宇文子喬急忙扶住她,她早就摔倒了。
宇文子喬蹲下來,檢視不遠處的一具骷髏,道:“黑羽城裡雷刀頭,也是這種死法,是死在活毒黃金蟻之下的。”
然後他又用摺扇挑正幾具屍體腰間的令牌,點頭道:“這些人的確是俠威鏢局的鏢師沒錯。”
留星雨指著幾具屍體,驚道:“那些全身血窟窿的屍體,跟我們方才在外面看見的屍體一樣。”
宇文子喬道:“如此說來,兇手也是同一個人,應該就是朱夢航沒有錯了。”
留星雨用顫顫抖抖的聲音問道:“她為什麼這麼殘忍?”
宇文子喬道:“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他拉住留星雨的手,用一個溫柔的眼神給予慰藉。
留星雨忽然道:“人稱‘鏢王’的原刑天原總鏢頭不知如何了。”
宇文子喬道:“我們進去看看。”兩人緩緩的穿過院子,來了到了鏢局的大廳裡。
僅藉助慘淡的月光難以視物,宇文子喬探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火摺子,輕輕搖晃點燃,接著引燃廳內一盞油燈。
藉助油燈微弱搖搖晃晃的火苗,漸漸看清堂內的情況。堂內鋪著青色的地磚,兩排檀木椅整齊的橫在兩側,牆壁上掛滿了裝飾用的兵刃。
大堂的盡頭有兩張檀木太師椅,太師椅後面的牆上有一塊方圓約一丈的正方牌匾,白底黑字的寫著一個“鏢”字。從這個氣魄宏偉,蒼魂有力的“鏢”字中,便能想象到俠威鏢局的名頭有多響亮。
宇文子喬將油燈緩緩舉起,走進幾步放在一張檀木桌上,兩人才吃驚的看見左邊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人,不!那隻不過是一具骷髏而已。
只見那骷髏的衣服已經被咬成了碎片,碎布散落在一地,地上還帶著一些血跡。那骷髏兩個空洞洞的眼睛看起來比任何屍體更加可怖,這是兩人見過所有的骷髏中最乾淨的了。
留星雨見了這恐怖驚秫的骷髏,嚇的她當下失聲一聲尖叫,緊緊的抓住宇文子喬握扇的右胳膊。
一般一具屍體經過長時間的腐爛僅剩下骷髏時,那麼骨頭一定已經腐爛的發黃且失去光澤。可眼前這副骷髏的顏色卻白的令人發寒,白森森的光滑異常,這大概是世上最新鮮的骷髏了。
從白森森的骨架上可以看出這人在死前不久,身上的肉和五臟六腑已神秘消失不見。。
留星雨顫聲道:“這個骷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