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項恆,道:“幫我把左邊的空袖子整理一下,然後把這條假右臂放進去。”
項恆把假手臂放進他衣袖,用繩子繫住,宇文子喬微笑著說:“這樣就完全看不出小生是一個獨臂人了,明天他們發現今晚有賊人入侵時,他們也絕想不到是鐵骰書生乾的。”
項恆嘆了口氣,道:“看來有時候斷臂也是有好處的。”
宇文子喬用黑布矇住了整張臉,只露出眼睛來,道:“仙鼎宮的人,劍法本就不差,我們上,小心些。”
雖說宇文子喬一身鬼祟的夜行衣,但他卻是光明正大,大大咧咧的向兩人走去,一點也不像偷偷摸摸的刺客。
難道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保持君子風度?若真是如此,那他為何要穿上夜行衣?
就連項恆也覺得他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過去有些奇怪,可他現在不能問宇文子喬,因為他們已經走近兩個侍衛。
走近才發現,這兩個後山的守衛近看比遠看更加魁梧,身高至少在八尺以上,虯髯和頭髮橫生豎長的極其粗魯,就連手裡的劍看起來也十分不友善。更可怕的是他們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夜裡看起來黯黑無比,黑洞洞的就好像死神的雙眼。
兩人手裡的劍上,嵌滿了珍珠寶石,和他們一身的黑色成了強烈的對比。
而這兩雙眼睛現在正盯在宇文子喬的小腦袋看,然後目光又落在項恆的腦袋上,警惕的說道:“這麼晚了,你什麼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
前幾天仙鼎宮剛被安鳳光臨過,這些侍衛不免都更加小心。
宇文子喬黑布蒙面,卻還在笑:“這不是因為天氣冷麼,在下給兩位爺驅驅寒。”
一人道:“閣下怎麼個驅寒法?”
宇文子喬笑道:“讓你們流點血,熱血過膚,自然驅寒。”
兩人一怔,緊握寶劍,道:“好,你看上去很有闖仙鼎宮的膽色,叫什麼?”
宇文子喬打量一下自己:“你們真不認識在下?”
“不認得。”
他一身夜行衣,臉蒙黑布,能認出他是鐵骰書生才怪。
宇文子喬爽朗一笑:“在下薛鷹,外號夜老鷹,兩位真沒聽說過?”
“沒有。”不是兩人沒聽說過,而是江湖上根本沒這號人物。一旁項恆暗自偷笑,宇文子喬可真狡猾,今晚的行動結束後,罪名就會都推到“夜老鷹”“薛鷹”的頭上了。
一人把目光投向項恆,道:“那你又叫什麼?”
項恆哈哈一笑,道:“我叫徐平,人們常常提起的虎頭刀,就是我。”
“也沒聽過。”這兩個侍衛覺得廢話說的未免有點多,已經拔出了長劍。
宇文子喬和項恆也覺得話說夠了,自己兩人的罪名已經推的一乾二淨,所以在兩人拔劍的一瞬間,就一起撲了過去。
仙鼎宮的侍衛,每一個都至少練了十幾年的劍,滿宮的侍衛交織成的網,足以防禦天下任何刺客。
但這一切,在項恆和宇文子喬兩手的情況下,都化成了天邊的黑雲。
很快的,幾乎就在一瞬間,沒有一點的聲響,“夜老鷹”切出一掌,“虎頭刀”飛起一拳,眼前的兩個侍衛就暈了過去。
項恆心裡忽然有很安穩的感覺,宇文子喬的能力並沒有因為斷臂而減弱,他笑嘻嘻的說道:“你手腳比我想象的快。”宇文子喬微笑不答。項恆道:“那我們走吧。”
宇文子喬道:“等一下,我們還有件事情沒做。”
“什麼事?”
宇文子喬從身後的羊皮口袋裡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銀票,項恆問道:“幹什麼?”宇文子喬把幾張銀票扔到以躺倒在地的兩個侍衛旁:“這是給他們療傷用的。”
項恆苦笑著道:“你果然是個君子。”宇文子喬看了看手中的地形圖,又看了看四周。“往北,走五十丈就能看見任闊雄了。”宇文子喬道:“然後再往北七十丈,就是煉丹房了。”
“那你躲在我身後,我看見任闊雄時,你先躲在暗處,等我把二十四個護衛都引過來時,你再動身去煉丹房,這樣有助你行動的自由。”
“我們最好定個暗號。”
“邊走邊想吧。”說完這幾個字,兩人就貓著腰往前走去。
項恆忽然想起什麼,問宇文子喬:“我一直忘了問,子時的時候,任海莉這個女人又在哪裡?”
“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坐在梳妝檯前。”
“她是在化妝?”
“主要是對著鏡子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