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一起賞梅花,一起看飄落的雪花,吃她做的飯菜,一起在窗戶旁數星星,看月亮。
每當憶柔替項恆縫補衣服時,他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是因為她美,更因為她是憶柔,他的女人,他的愛和他生命的意義。
每當下雪的時候,項恆都忘不了給她披上一件柔軟的披風,理一理被風吹亂的細發,拍落她肩膀上的雪花,給她倒一杯熱茶。
每天晚上用過飯後,項恆都會洗到憶柔親自燒的熱水澡,水裡都帶著淡淡的花香。
每天深夜項恆都會從床上起來,幫憶柔拉一拉背角,看著她痴痴而又溫暖的一笑。
這是極其簡單和平凡的生活,但卻是那麼的溫馨和溫暖,對於許多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因為他們一生都在追求這種簡單的生活,但這種簡單而平凡的生活卻又是那麼遙遠。
和心愛的姑娘幸福的永遠互相守在一起,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麼?
這種最溫暖的生活,甚至快要令項恆忘卻一月初五的子時。
也許這只不過是項恆故意裝出的幸福,因為一月初四的時候,有可能一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劉康看著他們兩人的生活,忽然發現像自己這種在刀口下舔血過日子的江湖人,一生中唯一缺少的就是這種生活。
有些人一輩子有過許多女人,也很懂女人,懂得風流,懂得享受,但卻就是不懂得這種生活的溫馨。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只有瞭解這句話意意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漢!
只可惜劉康開始嚮往這種生活時,他卻已經老了,遲了,他走路雖然依舊快如風,腳步穩,眼不瞎,耳不聾。他的鬢髮卻已開始變白,眼角已微微有了皺紋,背已有些駝起。他的青春已經在他手中悄悄溜走。
喝著杯裡的茶,看著窗外的雪,感受她賜予的溫馨,項恆這一輩子真的沒有白活。
一月初三,夜晚,微微細雪。
項恆看著酒囊裡的酒,他享受溫馨的同時,心裡卻還有比這種感覺更強烈的痛苦。
這種痛苦就是離別,明天就是一月初四,明天就是他和憶柔離別的時候。
他始終還是沒有忘記和冷雲風的約定。
憶柔和劉康已經睡下,他坐在木屋前,離別未到,但卻已在忍受離別的痛苦。
如果說精神上的痛苦更大於肉體的痛苦,那離別無疑是精神上最痛苦的。
終於,獨孤飄雪來了,他答應過項恆一月初五之前會來找他,所以他果然來了。
獨孤飄雪站在他面前,冷冷說道:“今天已經是一月初三了。”
項恆苦笑一聲,道:“說的準確點,再過幾刻鐘,就是一月初四了。”
“但還未到一月初五,我已經來了。”
“嗯。”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項恆緩緩的站起來,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然後呢?”
項恆轉過頭,眼裡已有了離別的惆悵,那雙眸子就盯著身後的木屋看,憶柔睡在木屋裡。
獨孤飄雪的眼睛沒有移動,他卻已經用餘光看見了,項恆雖然沒說什麼,但獨孤飄雪已經懂了:“你想讓我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保護她?”
“是,我相信你,相信你手裡的劍。”
獨孤飄雪看著手裡的劍,那柄飲過無數生命鮮血的劍,那柄令無數英雄恐懼的劍。這柄步步殺人的無情劍,難道要閃耀其有情的一面?
獨孤飄雪沒有再問憶柔的事,他已經用預設的方式答應了項恆的要求,朋友的要求。
他只為殺人而生的劍本不會去保護一個女子,但這是項恆忙,所以他幫。
因為項恆是他的朋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