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入無生忍,今於此界,攝唸佛人,歸於淨土。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剛聽完空明大師講禪,康熙一個人,虔誠地跪在佛龕前,微眯著龍眼,嘴裡一邊念著《楞嚴經》,手裡還撥弄著佛珠。
晚上的五臺山山頂的溫度很冷,我端著一盅清粥,還冒著熱氣,走進康熙住的清涼寺後院。
“皇上,夜晚天涼,喝碗熱粥再念也不遲!”將盅放在御桌上揭開蓋子,一勺一勺地舀了出來。
“朕有時候並不信佛,可有時候,很多事情難以解釋……,就像冥冥之中,朕總覺得容若沒有死,赫舍裡也沒死……,那些曾經與朕為敵的人……他們……都在注視著朕,注視著……”康熙嘆息的說著,默默起身,放下手中的佛珠,走了過來。
“哎……他們就知道讓你來,這麼晚了,你身子才好些,真是……”康熙坐下疲憊的道,見我只盯著手中的湯匙,伸手欲拉我坐下,卻在空中收了手,有些鬱悶,又有些頹然。
自從回到絳雪軒,我與康熙之間真的平靜了好多,他不再逼我,就是單獨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似以往那樣對我步步緊逼了,最多的也就是拉拉我的手,實在忍不住索性抱抱我,除此之外,的確給了我很大的自由空間,而我也學會了習慣,習慣他有時的騷擾,習慣他的寵愛。
畢竟一個帝王能壓制自己的,學會耐心的對待一個女人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也許真是惠妃的說服了康熙,使康熙對我放鬆了呢?
“您最近進膳進得少,晚上幾乎不進任何補品,李諳達也是擔心皇上龍體,您就別怪罪他了,做皇帝不容易,做皇帝身邊的奴才更不容易!”我一邊遞上粥,看著康熙。
康熙看我一眼,終於舀了一湯匙,慢慢吃了起來。
“皇上,雲澈知道您並非完全是為了理佛才到這五臺山,您是念舊的人,可是,雲澈擔心,有的人不理解您的好心,反而仗著您的寵愛,傷您的心,骨肉至親……”我站在他身旁,淡淡道。
康熙啊康熙,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對你在乎的人,怎麼傷你,你都接受,對你不喜歡的人,即使死了,你也不會動情……
“哎,為什麼你都明白的道理,他卻不明白,朕為了讓他能順利的繼位,什麼都為著他,他卻好,常常和些不入流的侍衛混在一起,宮女太監捎不如他的意不是處死就是仗斃,這還不說,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在朝中更是揹著朕,授意他的那些門人貪墨國庫的銀子在通州私建宮殿,四十萬兩的民脂民膏啊!朕只能裝作不知情,可他如此胡作非為教朕怎麼不寒心……”康熙放下碗,終於還是拉我坐在他身邊,無奈道。
“皇上,太子……”我正要替太子說話,卻被他打斷。
“你無需再為他多言,朕心中自有計較……”說著康熙眼中一絲精光閃過,似乎有些決絕,歷史上康熙是要廢太子的,但也不至於這麼早吧!我記得以前看電視,裡面都是索額圖先倒黴,再到太子的,難道康熙準備對索額圖下手了?
“澈兒,朕是不是老了?”康熙悵然,話鋒一轉,有些淒涼,有些不確定。
自古以來,英雄末路,美人遲暮都是最令人惋惜的事,可悲的是,我們根本無力挽回,任你一世風光,富甲天下,依舊難買一個太陽不下山。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的存在是為了讓人景仰,他的眼神,讓人不忍傷害,康熙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我曾經對他起過殺心,但是此時,我寧願做一個欺騙者,善意的謊言總好過真相的殘酷。
“沒有!皇上,在澈兒眼裡,您是一個偉大的帝王,您的英明睿智無能能極,殺螯拜,平三藩、察哈爾,收臺灣,親征葛爾丹,這些都是無能能及得的千古奇功,運籌帷幄,獎賞懲戒,更重要的,是您能夠知人善任,多少懷才不遇的將才,若非遇到您,只怕也難建功立業,流芳百世了!”結合了以往在歷史書裡知道的康熙和在電視劇裡看過的康熙,我說了一個本就十分中肯的評價。
“你為何知道這麼多?而且,朕怎麼不知道,你還這麼能說,簡直要把朕誇上了天,朕有那麼好嗎?”康熙眼角浮現出陣陣笑意思,眼睛微眯,慈祥柔和,那裡有讚歎和驚訝。
我知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也知道我的一番話在這個時代是絕對沒有人會說出來的,尤其是女人。
“皇上的事蹟天下誰人不知,您忘了,您賜給我令牌是做什麼用的了嗎?雲澈幾次出宮遊玩,茶間酒肆,常聽人說起,皇上的英雄事蹟,民間對皇上的景仰真如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