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馨見薩伊堪並不急著走但也不願再和她搭話,轉而和博敦接著說起了廣州的一些軼聞趣事。
薩伊堪見竟然沒有一個人肯跟自己說話,心裡怒意叢生,正想發火便感到有人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綠嬌對著薩伊堪隱秘的搖了搖頭,示意薩伊堪千萬忍住,不能發脾氣。
薩伊堪想起自己的目的,低下頭,咬了咬牙,將怒氣吞了下去。待她再抬起頭時已經是一臉的笑意了。
“四弟,姐姐給你做了芙蓉酥,你不是最喜歡吃嗎?快過來嚐嚐姐姐做的好不好吃。”薩伊堪端起一盤芙蓉酥對著勒爾甘招手說道。
勒爾甘不屑的癟癟嘴,“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吃芙蓉酥。我最喜歡吃的是櫻桃酥。”
薩伊堪的臉色頓時難堪之極,只得僵硬的笑笑,“這次沒來得及做櫻桃酥,下次再給你做好不好?”
勒爾甘衝她哼了一聲,“我只吃我額娘做的。”
薩伊堪雙手用力絞了絞帕子,在心裡狠狠的給勒爾甘記上了一筆。看到嘴上還粘著糕點末的佛爾果充,薩伊堪眼神一亮,這小子還這麼小,正是貪吃的時候,總不該拒絕自己了吧。薩伊堪端著碟子來到了佛爾果充面前,語氣分外溫和,“五弟,我是你姐姐,餓不餓?吃一塊芙蓉酥好不好?”
佛爾果充對薩伊堪毫無印象,定定的看了薩伊堪一會兒,並沒有伸手去拿糕點。
薩伊堪拿起一塊遞到佛爾果充嘴邊,“吃吧,五弟,很香很好吃的。”看見佛爾果充流出來的一絲口水,薩伊堪開心的笑了。
佛爾果充終於伸手拿了糕點,薩伊堪以為他就要放進嘴裡,卻不想佛爾果充轉身就把糕點遞到了顧清曉面前。“妹——妹——”
薩伊堪的心底怒氣再生,臉色變青。倒是她的貼身丫鬟綠嬌若有所思。
顧清曉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這位庶姐,據說在她出生前很得富良的喜愛,可以說是在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差稱王稱霸了。長相乖巧清雅,有些像烏雅氏,是個美人胚子。不過,顧清曉看她雖在笑,可眼底卻並無笑意,當面對自己時甚至隱藏著一絲很深的恨意。顧清曉當然明白她為什麼恨自己。要是自己不出生,她就依然是府裡唯一的格格,哪怕只是庶出,可依照富良對她的寵愛只怕也不會比嫡出的差。但遺憾的是自己出生了,是府里名正言順的嫡女,薩伊堪自然處處矮自己一頭,嫡庶之差在古代是不可逾越的。
顧清曉當然不會吃薩伊堪給的東西,反正她還小,不懂事,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於是顧清曉對著佛爾果充的手用力的揮了揮,“啪”一聲打掉了佛爾果充手裡的糕點。
佛爾果充不明所以,又從碟子裡拿了一塊芙蓉酥遞到顧清曉嘴邊,卻被顧清曉再次打掉,如此重複了幾次,佛爾果充終於明白原來妹妹是在和自己玩新遊戲。他興致勃勃的把所有的點心都攬到了自己面前,然後一塊一塊的遞到顧清曉面前再讓顧清曉一塊一塊的打掉,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顧清曉看見黑化了的薩伊堪也開懷大笑。叫你表裡不一,叫你動機不純,叫你人面獸心。。。。。。
不一會兒毯子上、衣服上便到處都是糕點碎屑。薩伊堪拿來的糕點竟然一塊也沒有人吃。
費馨看著狼狽不堪卻仍處於興奮狀態的兄妹倆,寵溺的笑了笑,“把五少爺和二格格抱下去清理乾淨。”
顧清曉和佛爾果充便被奶孃和丫鬟抱到房裡洗了澡,重新換了衣裳。
宜里布果然在第二天便將兩塊玉佩送了過來。
一塊上等的和田軟玉,瑩白剔透,光潤如華,刻的是歲寒三友的圖案,顧清曉拿起來細細的觀摩了一番便把玉放下了,又拿起另外一塊欣賞起來。另一塊是上等的緋色暖玉,比白玉小上一半,只有她拳頭大小,緋光流轉,瑩瑩畢現,握在手裡暖意融融。顧清曉笑的眯起了眼睛,雖然不如銀子實用,可拿來收藏還是好的。
佛爾果充不明白妹妹為什麼每次看見那些圈圈都那麼高興,在他看來,那些東西還不如一塊糕點來的實在。不過為了讓妹妹和自己玩,他會把所有自己看到的那些圈圈都給妹妹。
除夕那天,兄妹倆早早的便被一屋子丫鬟婆子從被窩裡“請”了起來,折騰了近半個時辰才給兩人換好了衣服。兄妹倆都穿著索綽羅氏新做的硃紅色小襖,袖口和領口都鑲滾著純白色的貂毛,衣服上繡著金銀兩色的水果圖案,帽子上也鑲有珍珠和一圈紅色的狐毛,腳上是一雙金紅兩色的虎頭鞋,襯得兩個小娃娃是粉雕玉琢,玉雪可人。
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