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花心裡替南燭著急,朝著南燭狂使眼色,可他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見南燭多說兩句好聽話。魯冰花心裡暗歎:“壞了,我家小南南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這貓可是當今皇上賜給總管大人,總管大人轉贈給我的。你今兒個敢吃它的貓糧,是不是明兒個就敢造反啊?”寶來公公不急不慢一頂一頂帽子往南燭頭頂上扣。這也是這些混皇宮混官場的人慣用的手法。
沐王等著看戲,愣是一句話不說。
旁人見最有可能袒護南巖風的沐王都不插嘴自己自然不插嘴。
南燭看向沐王,沐王看天。
於是南燭就在心裡把這看戲的傢伙罵了十萬八千回。
“回公公的話,小的不知這貓來歷如此非凡。怪不得它昨天說要我替它分肉給眾將士。”南燭行了個禮,不卑不亢地道。
魯冰花捂了臉,心想:小南南,不是吧,你胸有成竹莫非就是編了這麼段鬼話?寶來公公雖說是太監,可人家缺的是下面不是上面啊!
果然,寶來公公生氣了,小眼兒一瞄,滿是香味的陵水繡袖子一甩,翹起蘭花指指著站在當地的南燭道:“好你個南巖風,竟拿這番話來糊弄咱家!活膩了嗎?”
眾人也覺得南巖風怕是活膩了。他說什麼理由恐怕都比這理由強吧。哪怕他直接說他想吃肉都比糊弄人強。這不是把寶來公公當三歲小兒嗎?
卻見南燭站在當地,瀟灑利落地又行了個禮道:“請監軍大人不要生氣。不瞞大人,這話真是貓大人親口對小的說的。它還說它是要替監軍大人積福呢。”
說完這句,南燭笑得像朵春天裡的蔬菜。
所有人都確定了一件事——南巖風絕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調戲公公也不能這樣明著來不是。
不少人見寶來公公氣得臉上的粉都掉下來了,覺得出氣是出氣,卻免不了替南巖風拈著把汗。
“南巖風這小子是打屁股有癮還是怎麼著?”眾人心裡道。
見過打架有癮的,還沒見過挨板子有癮的。
“混賬!”寶來公公蹭地一聲站起,順手就將茶盞摔在地上。幸好這行軍打戰,大多物事都是竹木的,並不會摔碎。
又有人圍攏過來,趕來的人裡有一些參將都尉,還有秦子敬以及寶來公公的黑衣侍衛。
“南巖風,你出口戲弄咱家,究竟有何居心。今天咱家要是不教訓你,你是不知道這天下的王法了!左右!抓住他,今兒個公公親自給你開開臉!”寶來公公出京城以來還沒受過這麼的侮辱,他張揚慣了,哪裡忍得住氣。砸了杯子邊罵就邊拿過了身邊人捧著的木棍,顯然受不住氣竟然打算親自動手。
不少人都在看沐王的臉色。卻發現沐王神色如常地喝著茶。似乎壓根就沒看見囂張跋扈的監軍。也完全沒有出面保南巖風的架勢。
秦子敬走快了幾步。
“監軍大人!”秦子敬道。南燭只覺得身邊紫袍一閃,秦子敬就站在了她身邊。秦子敬高大儒雅,卻比不上南燭風姿俊秀來得奪目。只是兩人站一塊,倒也很是養眼。秦子敬忙不迭一拱手,道:“大人,實不相瞞……”
沐王看著秦子敬趕來解圍。
“實不相瞞,秦大人沒吃半塊肉——貓咪說秦大人平時吃得還不錯,用不著給他吃。——哎,秦大人彆著急嗎。”南燭蹦出一句。
底下立刻有人笑了。
說得好像秦小公爺是因為沒搶到肉吃來告狀一般。這南巖風不但找死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魯冰花找了根旗柱撞他那塗著雪花膏的腦袋。
也就是這時,魯冰花看見一個黑影不聲不響地站在了寶來公公身邊。旁的人都沒注意這個人,偏生魯冰花向來是最心細如髮的一個,又正好站在旗柱旁。魯冰花清楚地看見黑衣人的手指在寶來公公面前暗暗比劃了一下。寶來公公打算掄棍子的手就一滯。
只見寶來公公回頭問南燭道:“好,你說說說!你說它要給咱家積福?”
“是的!”南燭正色道,“是它親口說的,它說它不想吃獨食,想跟大家一起分享。這才是所謂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跟眾將士同生共死,可不是就是為公公您積福嗎?”南燭邊說邊往沐王身上瞄。沐王繼續當做看不見。
“人生在世,如同苦海行舟。不知舟停何方,也不知何時下船。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一心只為自己,那麼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是陽春白雪曲高和寡;相反,若是以心換心,不藏私利,俞伯牙終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