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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不要!”訾雲英哭道。哭腔中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喘息。
“南公子,沐王找你有事。”突然之間,裡面響起另一個聲音。
“好!”南燭似乎放了手。
杜若正不知從哪裡躲。卻聽見船窗響了兩下。貌似是南燭帶著人從視窗躍下了。
半晌,船室裡除了哭泣,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
杜若咬牙推開了門…
在花亭裡。雪落琴臺。白絮道:“賞心,知道嗎?這世界上,只要是活人,就會有弱點。魯冰花的弱點是他的孃親,杜若的弱點就是訾雲英。杜若這種人,對人好便會死心塌地的好上一輩子。好戲就要開始了。你說,狂怒的杜若會先殺誰呢?南燭,還是魯冰花?”
☆、104
“三是個神奇的數字。只要達到這個數字,就一定會有人感到不安。會擔心自己成為多餘的那個。”白絮輕輕說。
這個時候,杜若應該已經見到自己為他安排的大戲了吧。
“杜若跟南巖風或者楚小姐要是碰上了怎麼辦?”賞心小丫頭偏著腦袋問。
“放心。我給了訾雲英一粒藥。讓她的脈象看上去像是已經懷孕。訾雲英會把自己說成一個委屈求全的不幸女子,苦苦央求楚風荷保密的。楚風荷這個傻瓜,跟南燭頗有相似之處。為了訾雲英的名聲,為了她能跟杜若‘和好如初’,楚風荷也一定會保密。呵呵。這便是好人的好用之處。”白絮說。
楚風荷恐怕想不到自己的好友會這麼形容自己。
船室內。
訾雲英淚汪汪地看著杜若。
聽完訾雲英的控訴,杜若渾身發涼。
“你怎麼才來。”訾雲英的哭道。不經意間,露出了她脖頸上的青痕。
從小到大,訾雲英從沒說過這麼在乎杜若的話,杜若難過得心彷彿在滴血。
“他們倆根本就沒把你當朋友!嗚嗚嗚。”訾雲英哭訴。
“什麼都別說了。走。”杜若道。將雲英的斗篷緊了一緊。心痛都寫在臉上。
任誰,聽到剛才那樣的話心裡都會難受。杜若難受得不想再多聽一個字。
“不。”訾雲英拒絕了杜若。
“你不走?”杜若道。
“去哪?”訾雲英驚恐得問。像是一隻受驚過度的兔子。惹人憐惜。
“……遠走高飛。”杜若咬牙道。
訾雲英卻搖了頭,道:“你就是傻。你以為能逃得了嗎?飛雪樓、南巖風。要抓我們豈不是易如反掌?除非……”訾雲英臉上悲傷,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望向桌上不遠處的一碗藥。
杜若的腦袋中再次嗡了一下,訾雲英的意思是——下毒?
“救我。”訾雲英挽住杜若的衣角。
杜若的腦袋裡似乎在充血。他定定地看著桌上的那碗藥,又看向訾雲英。這一轉身間。他似乎橫跨了千年。
他不相信南燭能做出這樣的事,卻親耳聽到。
他已不相信訾雲英會對他心存眷戀,卻親眼看到。
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又站在南燭的馬車前。只是這次,他卻沒了洗白南燭的本事。
相信南燭?抑或是相信訾雲英?
他真想相信南燭,可是他的耳朵卻確實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自己喜歡的女人被自認為是生死弟兄的兩個人欺負了。他到底該怎麼做?
訾雲英緊張地看著杜若。她知道能不能成功就在這一瞬間。杜若若答應,那她就能重回太子府,而且是由秦家保薦。就算成不了太子的妃嬪,日後的榮華富貴也由通關秦家一力保障。
她含淚盯著杜若。她知道杜若的稟性。眼前的男子曾經在小的時候因為病人的去世而哭泣。他之所以如此冷靜,是因為他經歷了太多生死,但是在他的內心,他仍是藥田花架下那個哭鼻子的孩子。他有喪失理智跟冷靜的時候,就是碰上訾雲英的時候。
訾雲英適時地拿起那碗藥往嘴裡灌。
“什麼藥?”杜若問。
“不知道,說是可以療傷。”訾雲英假裝不知。事實上她自然知道這碗藥的來歷。正是她楚楚可憐地博得了楚風荷的同情才得到這碗藥。而且她知道這碗藥會徹底點燃杜若的怒火。
杜若奪了過去。抿了一口。吐掉。
“寒宮損血之藥……可惡!”杜若將碗狠狠摔到地上。
“走!”杜若二話不說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