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累死了!哈,哈哈,追不上了!”南燭很有成就感。哈哈笑著,一面累得坐在地上。
沐王自小生活在軍中,體力倒是不錯。跑這麼遠也只是有些氣籲。他索性在南燭一側坐下來。
兩人一塊坐在波光粼粼的湖邊,陽光為他們映出一幅剪影。
“現在幹嘛?跳湖嗎?”沐王繃著臉問。
這聽起來不像是個好建議。
南燭聞言,轉頭橫著眼看他,認真地道:“不,我是禍害,我要活千年。”
“噗,咳咳咳!哈哈哈哈哈!”沐王不厚道地笑。
這幾天來,他此刻才是最安心。
南巖風是個能將,自己只是需要這樣一個助手。助手而已。其它的不要做多想。他對自己如此說。可是視線卻忍不住往南燭的臉上溜去。
“真美。要是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日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南燭痴痴地看著湖光雲色兩相輝映。在“逃難”之後突然看到這碧波如畫雲海青天的壯闊景色,整個身心都有一種脫胎換骨之感。初冬日出較晚,到此時,日頭才從層層疊疊的浮雲中掙扎著露面。天空被霞光染成一副壯麗的風景。湖面像是一面五彩斑斕的花布。風一吹,花布起起伏伏。
霞光映上南燭的臉,金色溫和的光把她鍍了個邊,臉上微微的絨毛,在溫和的晨光下有種異樣的溫柔。
“這裡這麼美,為何不留下?……而且這裡的前程會比跟著我輕鬆得多。”沐王道。南燭的臉看上去比朝霞更美。可以醉人的美。
“你把劍借我了,我還得還呢。免得被某些人說我說話不算話。”南燭笑微微地道。
“就這樣?”沐王忍不住問。
“要不該怎樣?”南燭回頭看他,清澈的眸子讓沐王心裡突地一跳。沐王自悔失言,自己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麼意思?還是自己在期待什麼別的答案?
“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你不是走不開嗎?嘿嘿,我知道了,你其實只是怕麻煩,不想參加你皇叔的壽宴對不對?被我發現了吧!”南燭追問。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順便拿著一根幹了的蘆葦在沐王臉前輕輕掃。
沐王擋開蘆葦兒卻被蘆葦後的笑容引得心神一震。
“只是恰巧有時間,所以順道來拜壽而已。”沐王嘴硬道。他當然是特意來的。為南燭而來。
“喲?壞侄子?”南燭壞笑。有些人就算壞笑也會笑得像是孩子。
沐王不去看她的笑,站起身道:“那裡有船。”
沐王穿過一片蘆葦地,南燭跟上。
“這烏篷船不錯,跟畫上的一樣!我還沒坐過船呢!”沒見過世面的南燭很高興。
“小時候我的府邸裡也有這麼個船。那時候小,拜壽之類的麻煩事太多時,我就會躲到船上。誰都找不著。船往湖心一走,小酒一壺,兩碟菜,身心都像雲一樣自由。”沐王道。
一邊說,一邊掀開簾子。
一掀開簾子,沐王就傻了眼。
南燭也傻了眼。
烏篷船裡有個老王爺。
老王爺的身旁是無愁公子。兩人之間放著一張小桌,小桌之上放著一壺小酒,兩碟菜。
南燭驚訝地看向沐王。
沐王一向鎮定的臉上也明顯寫著驚訝。
同樣驚訝的還有被突然打擾的老王爺。
不過老王爺的反應速度明顯比較快。“臭小子!什麼叫做‘拜壽之類的麻煩事’!你過來給本王說清楚!”
“皇,皇叔!”沐王整個人都呆了。
他一向以冷酷無情為世人所知,可是此時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闖了禍的倒黴孩子。
南燭忍不住一笑。
“還有你!姓南的小毛頭,笑什麼笑!”老王爺鬍子一抖一抖。佯裝嚴肅卻掩不住尷尬。
“我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躲清靜的方法都一模一樣,哈哈哈!”南燭笑。
一句話拆穿了老王爺最後的窗戶紙,老王爺的臉掛不住了,只好揮手道:“噓噓噓,小點聲,老夫就躲半天。得,得,有好酒,你們兩都快進來吧!”
沐王聞言看南燭,南燭一聽有酒,立刻笑得眉眼彎彎。於是沐王無可奈何地道:“諾。”
兩人進了烏篷船。
“怪不得南巖風不肯留下,你看你一到,沒來見你老叔叔,倒先去找他。”老王爺道。
無愁公子聞言抬頭,心想:原來是這樣嗎?
沐王有南巖風,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