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也笑了。南燭的笑鬧像是有種魔力,春風一般吹進心裡最溫柔的角落。眼睛根本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她一笑,心裡便會泛起層層喜悅的漣漪。
“有沒搞錯啊!魯魯專投我的腳!”無愁怒了。
“誰有那閒心啊!”魯冰花道。魯冰花只是單純的水平差而已。
幾人笑鬧。
南燭也似乎忘記了寒冷,只偶爾噓手。
“投壺的本領不錯。”沐王微微笑道。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南燭被凍紅的手上。紗布未去,細長的手指微紅地靠在她柔軟的唇邊。朱唇輕啟,呵出一陣白氣。
莫名地,心裡一動。
沐王想握過那雙凍紅的手。
“以前在家時常玩。還有比我玩得更好的呢。我們總是打賭,若是輸了便要鑽桌子當小狗。好久沒玩了。”南燭的笑容微微收斂,低了頭。她想起了二哥。二哥總是陪她玩這個遊戲。有時候,她要什麼東西了,便用這投壺打賭。二哥便故意輸給她。從小到大,小小的瓶子裡裝著的是二哥無聲無息的包容。再相見,二哥可還會跟她嬉戲?
魯冰花一偏頭,看見了南燭眼裡的悲傷。
他怎麼了?
魯冰花佯裝不在意地走過去,遞過一塊烤肉,道:“喂,跟沐王搶肉吃搶輸了?王爺,您也不讓著南南一點,他現在可是個病號!”
沐王一笑。南燭剛才的神情也落在他的眼底。很刺眼。
南燭抬頭,對魯冰花一笑。接過烤肉。
魯冰花便在她身邊坐下。
“真是讓人操心。”坐下時,魯冰花輕輕地說。
南燭聞言。朝魯冰花嫣然一笑。
魯冰花嘆了口氣。
“王爺,你輸了。罰鑽桌子還是罰其它?”南燭道。
“其它是什麼?”沐王問。他不可能選擇鑽桌子。
“嗯,吹笛。那天聽你吹得極好。”南燭道。
沐王嘴角輕輕一揚,拿出南燭歸還給自己的小劍笛。伴著落雪吹起笛來。
笛聲悠揚,沐王沒喝酒,卻幾乎有些醉了。
一曲盡。
南燭笑。
沐王尋思了一會,將小劍再次遞給南燭。“給。”
“這可是皇家寶貝,又借給我?”南燭笑問。
“送給你。這把劍從此是你的了。”沐王鄭重地道。
南燭歡喜拿過。
沐王腦中卻閃過老王爺的話:對待南巖風這樣重情義的一顆棋子,一把劍足矣讓他為你賣命。
沐王到底還是這樣做了。
儘管南燭對他掏心掏肺,儘管她一醒來便為他操心。
“謝王爺!”南燭說。眼裡全是真誠。
沐王不言。
沐王記得老王爺的話。他需要的已經不再是友情,而是好用的棋。
南巖風,只是一顆好用的棋子。
雪,似乎益發冷了。鼻頭凍紅的南燭笑得燦爛。
“放心,我會好好珍惜的。”南燭道。
☆、99
魯冰花回到小院。雪仍在下,紛紛揚揚,舉目之處皆是一片素白。幾枝寒梅在牆角橫出。今年雪早,寒梅尚未開放,只有些許幾個花骨朵,卻別有一種稚嫩的傲然風味。魯冰花生來愛看美好之物,自然也愛看梅。這幾株裹著雪的初梅,讓他想起南燭裹著被子的模樣。
“你那功夫到底還練不練?”杜若問。
這幾天,飛雪樓的長老們已經聚齊,說是要幫魯冰花練功。杜若也已經按照長老們的要求準備了一些輔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