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美人雪膚隱現。
南燭轉過身。
“南公子!”字畫墨香有琴相伴。
南燭作為一個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傢伙,顯然已經被姑娘們過度的熱情弄得只有嘴角抽搐的份,強作鎮定,卻任誰都能看出她不知如何招架。當幾個還有餘溫的精緻紅肚兜掉落在她頭上後,南燭似乎已經有一種想跑的衝動。
有了紅肚兜開場,緊接著而來的便是無邊褲頭蕭蕭下。
所幸在南燭腦袋要罷工前,路面上突然出現一個詭異的黑影,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黑影連同白袍的南公子便一起消失不見。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雅間的窗戶一關,紅燭輕輕搖了搖。房子裡便多了兩個人。
白著臉頂著個肚兜的南燭,跟五分醉意的魯冰花。
“你來幹嘛?”魯冰花問。
南燭的到來,其實他很高興。
他慵懶地橫躺在一張美人榻上,拿了壺,一隻手支著頭,微微睜著眼看南燭。一副愛理不理模樣。
“就許你來,不許我來不成。”南燭是煮熟了的鴨子,嘴硬得很。氣鼓鼓的樣子怎能逃過魯冰花的眼。
他是在生氣嗎?
因為自己逛青樓的原因?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找來了。還被青樓姑娘們狠狠調戲了一頓,真是傻到了骨子裡。
“有道理。要不我們一起喝喝花酒?”魯冰花,伸手摘下南燭頭上頂著的紅肚兜,放鼻子下一聞,道:“這姑娘味道不錯,南公子要不要試試?你看看,這肚兜可比某些人的人參燕窩來得費心多了,怎麼也得見見本人吧。你不試的話,我就叫這姑娘了。看這女紅做得細緻,約莫是個手指纖纖的姑娘,比起聽笛子來,應該別有一番趣味。”
魯冰花說得陰晦。
南燭的臉噌地紅了。起身怒道:“魯冰花!你不可救藥!”
“要用藥我自己會找獸醫。南公子還是趕緊回您的王府去吧。”魯冰花不陰不陽地道。尤其說重“王府”兩字。他善於說話便也善於氣人,說完這錐心的話,他偏生慢騰騰地又要喝酒。
酒壺被南燭一把打落。
“魯冰花,我哪裡惹你了!你幹嘛一句句地拿話頂我。”南燭是真生氣了。
從魯冰花丟了禮物說要喝花酒時她就在生氣。
“不敢。您如今可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魯冰花回。
南燭道:“你是不是因為下午的事生氣?我也不明白沐王支開你幹嗎?可是有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嗎?生氣幹嗎?”
“呵。”魯冰花冷笑,“你們獨處也不是這一次,我何苦生氣。你們好不好,關我何事?”
南燭按捺了一下性子,又問:“你若仍是不喜歡他,你直說便好。”
“我為何要‘喜歡’他。”魯冰花冷笑,“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我又沒跟他‘以心換心’。朋友兩字自古不過就是做生意。有利可圖時,便自然‘喜歡’,無利無益,我‘喜歡’他幹嘛?畢竟,我又不喜歡聽笛子,我只喜歡看美人。怎麼樣,要不要叫個美人來試試?剛才老鴇兒可告訴我,這家有雛兒。”
“那我也是做生意?”南燭怒。
“可不是嗎?價高者得,位高者也能得。”魯冰花道。
“啪!”一個巴掌甩在魯冰花臉上。
魯冰花酒醒了一半。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看見南燭來尋自己很高興,怎麼又這樣口不擇言。
抬起頭,看見南燭已經雙眼含淚,柳眉緊縮。只是淚珠兒倔強地不肯滾落下來。
魯冰花心裡大痛。道:“南南!”
南燭往春榻邊退了一步,魯冰花抓了個空。“好,你喝酒,你喝你的酒,愛怎麼喝酒怎麼喝。我只當你是心裡有事,放心不下。誰知你是沒事找事!我不跟你吵架。我偏聽笛子去!”南燭從未跟魯冰花置過氣,這番被魯冰花拿話一堵,竟然氣得渾身發抖,抬腳要走。
南燭一轉身,斗篷在春榻上一勾,便被扯住。斗篷上的帽子滑落,露出她的髮束來。南燭氣呼呼地停住,使勁拽那“咬”住自己斗篷的春榻。
“等等。”魯冰花忽然一把扯住南燭。
“等等,”魯冰花放柔了聲音,道,“你找著了?”
原來南燭頭上彆著一根竹簪子。正是魯冰花送南燭的。
她是特意來找的他,戴著他做的竹簪。比不上二哥的手藝,卻讓她高興了好久。
“那又如何。我不如回去聽笛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