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燭。也就是說讓成國人心慌慌的皇城圖很有可能就在南燭身上。
他要取得南燭的信任。
爹爹要那幅畫。
他又要欺騙眼前人。
“大頭,你冷嗎?”南燭問。
秦子敬搖頭,又想起搖頭南燭看不見。南燭摸索著靠了過來,挨著他道:“取個暖。”
背靠背坐在洞下。偶爾有雪花飄進,變成雨滴落下。
秦子敬微微嘆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嘆什麼。或許是在嘆,讓這時光緩緩過去。留不住的時光像是一條絲線,慢慢地割著他的傷口。
農夫收留了蛇。蛇遲早會咬死農夫。
訾雲英收拾好東西,她該去找秦子敬覆命了。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但她不介意再多拿點東西。只可惜杜若是個窮鬼,她蒐羅了一圈,也不過兩個不太值錢的玉墜以及一包碎銀子。書箱裡的書倒是挺多,卻都不入訾雲英的眼。
訾雲英拍拍手,正打算走。卻覺得肚子一陣絞痛。這痛來得古怪。訾雲英丟了東西捂著肚子汗如雨下。怎麼像是是中了毒?訾雲英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手按住自己的脈。卻發現袖子一退,手腕處就有一抹紫黑。訾雲英腦中想起杜若遞過來的水杯。
杜若此人,心思縝密。卻很是痴情。以他的個性,他也有可能只是想留住她。不想讓她離開。
“王八蛋。”訾雲英又急又怒。杜若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還不走,誰知道等會沐王會不會找她算賬。
她必須得走出這個院子。她不想功敗垂成。她該怎麼辦呢?杜若的藥這麼多,有沒有解藥?哪個才是解藥?
“咚。”門開了。楚風荷款款而入。她身後是益發肆虐的風雪。
“你為何騙我!”楚風荷冷冷道。
訾雲英卻是眼睛一轉。淚落如雨。“我,有苦衷。楚大夫,救救我!”
言畢,軟軟地倒在地上。
楚風荷愣了一下。她到底有一顆治病救人的心,走了過來。
把脈,楚風荷轉身尋藥。
“找到了。”楚風荷輕聲自語道。
地上的訾雲英睜開眼睛冷冷一笑,手從掉在地上的包裹裡掏出一把匕首。
蛇,傷人是天性。
風雪已經颳了一個多時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過去。
訾雲英將血淋淋的楚風荷放倒在地上。窗戶口便傳來一聲咳嗽。
“誰!”訾雲英握緊了匕首。
“是我。”窗外的聲音道。
訾雲英聽出來了,像是秦小公爺。只是聲音比平日裡粗很多。聯想到那兩聲咳嗽,大約是感染風寒了。
訾雲英心裡有一絲喜悅。
“你做得很好。”秦小公爺的聲音說。酷似秦小公爺的聲音說完後又咳嗽了兩下。
訾雲英道:“託小公爺洪福。”
她還是知道不居功才能討人歡喜。
“只有一事,還需要你去做。你的藥是從哪裡來的,就再去討要一顆。方便以後用。拿到後吹響這個,我自會跟你聯絡。”一個東西從窗戶紙裡被丟了進來。像是一根管子。
訾雲英心裡已經樂不可滋。立馬點頭道:“諾!”
白絮在剪燈花。
看不見月亮時,她就會很沒有心情。不知不覺,已是黃昏。風雪不但不停,反而愈發張揚狂暴。這雪,怕是一晚上都不會停了。
“小姐!小姐!”賞心跑了進來。
“說。”白絮淡淡地說。
“訾雲英跑來找您了。說是要藥。”賞心道。
剪子一下掉在地上。
白絮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要藥?她沒說過這個。訾雲英為何會來找她?巧合嗎?
“她在哪?有人發現嗎?”白絮問。
“在花階下,沒人發現。我看見她衣服上有血。”賞心道。
“我們出去會會她。這個女子還真是夠聰明。”白絮道。
一邊走一邊問:“賞心,她還說了什麼嗎?”
“她說要留一顆藥以後好用。”賞心如實轉告。
“想得挺美。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給她。”白絮邊走邊道。
“不用了,不如我們來找你吧。”一個陰陰地聲音說。
白絮暗道不好。偏過頭,只見暴雪中花叢後,兩個人影從天而降。
不是別人正是魯冰花杜若。
魯冰花亂髮飛揚,邪意盎然的蛇形劍